在坚定了白卿就是个披着楚楚衣冠的登徒子以后,连凤玖只当那日雨中的一吻是被一只恶虫给叮(7764)】
反正如今她官也辞了,家也离了,想必以后和白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她便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太把睿王府发生的事儿放在心上。如此一自我安慰,她心里头自然就豁达了许多,也就渐渐恢复了之前热络的『性』子。
庄子生活平和而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连凤玖每天辰时起身,先陪着太夫人打一套长生拳,随后祖孙二人再一起吃个早膳,然后就结伴徒步出院子去巡庄。
到了中午回来,老庄头早已经准备好了午膳,一日面食一日米饭,荤蔬搭配再加个热汤,还有一碟老庄头家自己腌制的小菜,爽口又下饭,连凤玖每次都能吃整整一碗饭。
午睡起来约莫未时三刻,连凤玖便会给太夫人读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再独自出门到庄子里头转悠转悠,如此一晃,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日晌午过后,连凤玖刚伺候了太夫人睡下,便听到外头隐约有嚷嚷声。
她轻轻的给太夫人掖好了被角,然后对一旁守值的画眉道,“记得温一壶茶,等一会儿祖母起来的时候要喝的。”
画眉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送连凤玖出了厢房。
一入前庭,嚷嚷声顿时就大了许多,连凤玖本不想私自『插』手庄务的,但又怕外头的人动静太大吵到了连太夫人午休,便是在门口转了身,径直走了出去。
院子外头围着七八个青壮的庄民,拥着老庄头正在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什么。见到连凤玖出来,有人咳嗽示意,争执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老庄头是背对着连凤玖的,并未看到她出门,所以也没有停下口中的说辞,“按理说这事儿是应该找个人出面去问问,可若是寻常人家,我倒也能做这个主,但那户人家看阵势便是非富即贵的,我若去,也不知道人家……”
可老庄头说着说着就觉得周遭氛围有些不太对,他心中一顿,连连回头,果不其然看到身后正站着一袭绿衫黄裙的连凤玖。
“九、九姑娘。”老庄头吓了一跳,忽然有些惶恐道,“老奴愚钝,这个点太夫人应是睡下了吧。”
“出了什么事儿?”连凤玖点点头,却是答非所问。
老庄头闻言一怔,犹豫着左顾右盼了一番,还未开口,却被身旁王家老三给抢了白。
“九姑娘,庄子南边那块空地年前的时候被人买去啦,没几天就开工修宅子咯,找了咱们庄子还有邻庄的好些人去干活,今儿本该给工钱了,可那工头却说给不出钱。”
“给不出钱?”连凤玖一愣,转头问老庄头道,“蒋伯,你方才不是说那户人家看阵势便是非富即贵,怎么会付不出工钱?”
老庄头为难的摇了摇头道,“三儿他们今儿个去讨说法,结果人还没进门就被赶出来了,这不他们就想着让我出面去问问,按着说修葺那么大一个宅子也是花钱的主儿,怎么也不会付不出工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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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凤玖闻言一皱眉,如电光火石般的思绪瞬间闪过了脑海,这才张大嘴道,“你们说南边的空地……难道是陈家庄那座破了好几十年的老宅子?”
王家老三连忙点头道,“正是正是,就是那宅子。大家伙儿都知道,那宅子是陈家庄最早的一个主子的私宅,后来那主子被抄了家,庄子虽被人接手了,可宅子却败落了。所以当时有人来打听,说是要买下南边那块地,陈家庄还敲锣打鼓的热闹了好几天呢,分明就是笔横财。”
“老宅修葺也并非易事,既这么难啃的骨头都咬下来,这点工钱还能欠着?”连凤玖闻言也有些不解,却也不多犹豫,立刻对老庄头又道,“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虽然修的是陈家庄的宅子,但咱们自己的人也不能吃了闷亏,蒋伯,不如我和你跑一趟吧。”
老庄头本也有意让主子出面,闻言便是一拍大腿道,“有九姑娘这句话老奴就放心了。”周遭围着的庄民也都知道连凤玖的来头,听到她有意帮大家出头,也都纷纷点头舒展了笑意。
王家老三更是又抢了白道,“咱们出人出力,到头来不过是想讨个说法,今儿有姑娘替咱们撑腰,咱们的工钱肯定有着落了。”
连凤玖闻言,汗颜的摇头道,“我这可不能保证,不过说法咱们肯定是要去讨一讨的,零工、短工也都是干活的,没得叫咱们的人白出了力气。”她说罢便是微微的整了整衣衫,然后让老庄头带了路。
一行人声势微壮得走至庄子口,连凤玖便先让大家散了,只留了老庄头一人陪她继续前往。
三月午后的庄子很是静谧,挨家挨户的都在屋子里干活,动静声响皆不大,以至于王三儿养的那一只大黄狗的叫声显得格外的抢耳。
为了配合老人家的步子,连凤玖刻意放慢了脚程,老庄头感激在心,又惊讶这个小主子的细心,不禁略带疑『惑』的问道,“姑娘怎的让三儿他们几个都散了?俗话说人多势众,咱们这一老一少的,只怕回头要吃了暗亏的。”
连凤玖听了笑着说道,“蒋伯,祖母处事向来主张以和为贵,今儿咱们虽说是占了理,要去讨个说法,可人一多难免有以众压寡之嫌,更何况那里本就是陈家庄的地盘,咱们带着人去闹,左右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