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顾安彦惊愕,"谁跟你说什么了?"
"呵呵……"萧临摇晃着头,卷起嘴角,微微的轻笑,盯着顾安彦不甘的眼,一字一顿的缓缓道:"傅姗儿,那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小丫头,她说我是克父又克母的命,所以如今才这么没人疼,是个可怜虫……"
你少跟本小姐摆世子的架子,本小姐才不怕你!你不过是个灾星!可怜虫!你克父又克母,如今皇上不管你,任你一个人在宫里自生自灭,你怪得了谁?!
实在难以相信,一个穿着如小仙女般光鲜亮丽的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教过她?
萧临满不在乎的笑着,脸上看似不受任何影响,心里却还是疼痛的快要窒息。父母双亡,无人疼爱,这是他一直难以启齿的自卑所在。
只是如今,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遇事只知道哭的小娃娃,纵然再痛,他也懂得了将眼泪忍在眼眶。
因为那人说过,不喜欢,男孩子哭。
"你说什么!?"砰!的一声,一个外形精美的御花瓶被摔在地。顾安彦吓出一声冷汗。
乾明宫里,萧之翊双眸阴冷,"世子真的是这么说的?傅珊儿真的这么讥讽他?放肆!怎么没有半个人来报告朕!"
萧之翊难得的暴走发怒到毫无形象,双眼红通到血丝浮起,胸前呼吸此起彼伏难以控制。
不敢相信,心疼,酸楚。顾安彦的话,像一把利剑扎在他心里,萧之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小子,他怎么能忘了,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他无父无母,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可是他对他都做了什么?
萧之翊本就是外冷内热之人,内心其实很是柔暖,只不过生在帝王之家,如今又是帝王至尊,面子要强而已。
他之所以对萧临刻薄,无非是记恨他的母亲,又拉不下颜面去主动亲近萧临。偏偏萧临又是个躲着的主儿,时间就这么冷冷的过着。
他幼时无母受人欺凌,身边尚有王皇后与萧之黎护着。而那个孩子,他的身边又有谁?
区区一个小丫头都敢当面嘲讽他,在他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曾欺压到他头上?那孩子伤心时,都是怎么熬过的?
“混账!”萧之翊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内疚,觉得自己真的对萧临这个侄子刻薄。他,不是个好皇叔。
唉,顾安彦在一旁心里摇头,低着头,严肃秀脸,一语不发。
因为他知道,萧皇帝如今正在自我修复中,那么傲娇女王的人,此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傲娇?
萧之翊双手俯撑在御桌上,俊美无暇的脸庞很是内疚,又有冷冽。
半晌,阴沉着脸说:“顾安彦,传朕的旨意……”
这天过后,文睿帝萧之翊的心情不知何故,很是不爽。后宫燕婕妤倒霉的不知为何事得罪于皇帝,被文睿帝狠狠教训一顿,降级为燕贵人。
燕贵人原本跟在宫中看望姐姐的妹妹,傅姗儿,也一并被送出皇宫,回了自己父家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