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霖福别的不说,看人心、迎合人这方面可绝对是天下无敌,要不然他怎么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要知道,这可是宫里上上下下所有太监总管削尖了脑袋,做梦都想得到的位置。
“呵呵,老奴是看陛下开心,自然也跟着开心。这些日子,老奴一直在一旁看着陛下,陛下在卫皇妃身上下的功夫也算大了,今日能获得成效,实在是可喜可贺!”
“哦?你知道什么?”李玄青挑了一根眉毛,炫彩的眸子斜睨着他。
“呵呵,老奴是个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老奴觉得,但凡是个人,都是有心、有感情的,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更何况陛下九五之尊,如此屈尊尽力,莫要说卫皇妃,便是老奴一个没资格说情爱的人,看了也心里感动啊!”李霖福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个用袖子擦泪的动作。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哼,才不是这种东西。
李玄青心里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yù_wàng是多么的丑陋和霸道。从始至终,他就没曾想过跟卫云翼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他只不过想用这个人满足自己的yù_wàng,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所以打他也好,虐他也好,甚至到现在变成用yù_wàng诱惑他、勾引他也好,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自己——为了牢牢地锁住他,让他到死都陪着自己。
陪着这个孤单的自己。
“说得好,赏。”
“谢陛下!谢陛下!”
李玄青随意地打赏了李霖福,倒不是因为他说的话中听,只不过是因为今天心情好。昨晚那淫靡的夜让他彻底确信了卫云翼的沦落,只要他肯沦落,那么李玄青就有把握让他一辈子都逃不出yù_wàng的泥潭,只能依赖着自己,渴望着自己,到死都是自己的人,再也不会有离开的念头。
只要成为朕的,就好。
第四十一回下
用过午膳,李玄青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昨晚卫云翼纵情呻吟的样子,心里不禁难耐,便想去凌霄宫看看他。
于是把一摞奏折堆到宰辅面前,皇帝李玄青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书房,直奔凌霄宫。谁知一进月门却发现宫女们一个个神色匆忙地跑来跑去,甚至连自己来了也没注意到,便走近一个宫女咳嗽了一声,那宫女一见是皇帝来了,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猛磕头。
“奴婢有罪!奴婢瞎眼!”
李玄青一脸愠怒:“怎么急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卫大人、啊不,卫皇妃病了,高烧不退,满口呓语,太医正在看呢!”
“什么?病了?早晨不是还好好的吗?!”李玄青横眉怒目,一把拎起小宫女来。
“奴……奴婢也不知……卫皇妃早饭也没吃,说什么也不理,后来就开始上吐下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陛、陛下?”
李玄青哪里还有心思听小宫女说什么?他一把把小宫女丢在地上,三步两步跃上凌霄宫二楼,李霖福硕大的肚子哪有皇帝跑得快,只好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
“卫云翼!你怎么了?!”
皇帝威严的声音轰然在二楼炸起,专门负责照顾卫云翼身体的蒋太医正跪在地上百般不知所措,一见皇帝来了,赶紧小步跑过来,“噗通”一声跪下,连连请安。
“闭嘴!先告诉朕怎么了?”皇帝李玄青瞪着匍匐在地的蒋太医喝道。
“回陛下,卫大人怕是事后不净,残热侵身,寒热交替,故而体内忽寒忽热,饮食难下;又加心事过重,郁结成疾,所以精神萎顿,虚吓虚惊。”
如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事后没清理干净,肠内感染导致发烧和腹泻;心理压力过大,所以引起了一些精神错乱。
李玄青不信蒋太医的话,两步绕过蒋太医,来到卫云翼的床边。
明明昨晚还神采奕奕的人,现在却虚弱得面无血色,唇白如纸,额头的虚汗滂沱如雨,被褥都湿透了,黑亮的睫毛盖在眼睛上,微微颤抖着。
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
李玄青从没想过卫云翼会有如此病弱的样子,心下一慌,便伸手过去摸他的脸。
云翼……
“别碰我!”
卫云翼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来,拥着被子瑟瑟发抖在墙角,两眼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李玄青。
“别碰我!你不要碰我!”
这样子分明就是个刚刚被强暴了的少女,哪里还有大将军的样子?
“卫云翼,你怎么了?”
李玄青的手放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你别碰我!谁都不要碰我!都不要碰我……”
卫云翼口里再听不出别的话,只见他缩在那里,仿佛受了什么恐怖的惊吓一般。
“陛下,”蒋太医看样子不对,赶紧过来解释,“卫大人从老臣来时就是这样,谁都不许碰,连号脉都是一群人强压着才号成的。臣以为,不如先让大人休养一阵,或许等他恢复了……”
“哼!朕就不信!你是朕的人,竟然不许朕碰你?!”
李玄青一怒之下拍榻而上,一把抓住墙角的卫云翼,卫云翼随即死命地尖叫起来,一群人看了心里疼得狠,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那人是皇帝呢?只能一个个缩着脑袋皱着眉,识相地出了小屋。
唉!这人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明明已经这样了,竟还要被……!
“你放开我!!啊——!!!”
小门“砰”地一声关上,却掩不住里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