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段感受到门口的目光,转目望去,与那名黑衣男子对视一瞬,随即又立刻移开目光。
与他对桌而坐的丰若神怔忡片刻之后,立刻露出笑颜,说道:“不瞒萧兄,你若看中这青河县的任何一块良田都可以垂涎,唯独那恒河两岸的良田碰不得,萧兄还是另寻他处吧!”
萧段注意到刚才进门的黑衣男子在他不远处的桌子坐下,向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几盘下酒菜,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偏冷,想必是不常与人交谈之人。
萧段回过神来,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温声问道:“丰兄何出此言?难道这良田大有来头?”
“萧兄有所不知,两年前,突然有一群凤凰落在恒河两岸的良田之上,那情境真是壮观至极,人生难得几回见。当时全县的人都争相赶来观看,你在街上随便找来一个人,都可以打听此事。”
萧段闻言,转目四望,果然看见在场众人皆点头附和,他的眸光流转,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靥,让他的整个轮廓显得特别柔和:“人常道:风凰不落无宝之地。难道那恒河两岸的良田藏有稀世宝物?”
“不,那是比珍宝更贵重的东西。”丰若神见萧段的双眸闪动着好奇,不禁附到萧段的耳边,轻声说:“当时围观的人之中,有一名得道高僧,他说那块良田上有真龙之气出现。所以,那河堤两岸的良田隔天就被楚王买下来了。”
萧段的眸光一闪,但那情绪很快便被隐没在深邃的眸色之中。他尚未回答,便见那名黑衣男子转过脸来,冷冽如冰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溢出,让在场众人如骤降寒霜。
“两位兄台,闲谈莫说人非。要是因言获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段对于这名男子的提醒有些意外,他起身恭敬地向那名男子作了个揖,说道:“多谢兄台提醒,在下自当铭记于心。”
语毕,他又把目光转向丰若神,语带歉意:“丰兄,萧某今日在外面诳了一整天,已有倦意,就此告辞了。”
语毕,他放下银两,对丰若神然翩然一笑,便在黑衣人那深邃的目光中迈步离开。
当萧段走到门口时,正有几名身穿华美衣衫的青年迎面走来,那几人走路摇摇晃晃,脸上已有醉意,一阵混浊的酒气扑鼻而来,让人十分不适。
其中一人无意间看见萧段,立刻眼前一亮,挡住萧段的去路。
萧段神色未变,温声问道:“这位兄台有何事?”
那名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段的脸,笑得极yín_dàng:“这位公子长得真俊,不知是否愿意和在下共饮几杯?”
正在喝茶的冷月澜唇畔逸出一抹冷笑,心里暗道一声不知死活,却不打算插手。
萧段神色渐冷,根本不愿意为这几名纨绔子弟浪费眼神:“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说罢,萧段正要离去,却被那几人围住,刚才说话的那人想伸手抚上萧段的脸,被萧段甩袖拍开。萧段玉容如霜,说道: “公子请自重!”
那几人听罢,哈哈大笑,举止愈加轻浮,让人心生厌恶。
“你既然被咱们看中了,就别想逃出咱们的五指山,若不想受苦便乖乖从了,否则别怪咱们无情。”
萧段那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厌恶,本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教训这些人,无奈这些人不识风色,非要惹他出手。
他的手指微动,正要出拳,却见一柄阴森的长剑横在他的面前,剑身拼发出凛冽的杀气,让那名正想扑向他的纨绔子弟硬生生地止住脚步。
萧段惊讶地转目望向握剑的黑衣男子,那人的脸上仍带着与剑光如出一辙的森寒,但他的身体却坚定如磐石地挡在萧段面前,为他挡住所有的恶意和伤害。
那名纨绔子弟惊惧地瞪着那柄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之遥的长剑,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抖如风中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