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航却故作神秘,向他挥手示意,“你先回去,待会儿吃饭我再告诉你。”
张竞川心底“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身又坐了回去。
不多时,顾远航的饭菜准备做好了,喊他过来吃饭。
张竞川这个时候才觉得真的饿了,饭桌上准备了四菜一汤,色香俱全,让人看了忍不住食指大动。
趁着顾远航去拿筷子的功夫,张竞川偷偷地伸手拿起一只虾仁扔进嘴里。
好吃!
他不由地啧啧赞叹,“这东西味道不错啊……你怎么捣鼓出来的。”
顾远航放下筷子轻拍一下他的手,佯怒道:“竞川哥……你还没洗手呢!”
张竞川讪讪地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彻底,再回到餐桌前。
顾远航已经把餐盘和碗筷摆在他面前,张竞川拿起筷子夹了一箸,“没想到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他夸赞道:“比起去年在你家吃的,这顿饭简直可以算得上大厨手艺了。”
顾远航听了他的话有些得意,笑得十分谦和,“你喜欢吃就好。”
张竞川复又一想,估计这手艺也是被程博宁也调/教出来的,想到这里,他不免感到十分失落。
这时,坐在对面的人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白纸,展现在他面前,“竞川哥,你看这是什么?”
张竞川心不在焉地看了两眼,不以为然,“哦……申请书,报名表?”他满脸疑惑,“谁要去读书?”
顾远航没说话,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他,眨了眨。
“你要读书?”张竞川吃惊不小。
顾远航答,“是啊,已经递交申请了,如果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去了。”他喜滋滋地答道。
张竞川起先听他说起准备读成教的事,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真放在心上了。
他问他,“准备读多久?三年五载?”
他倒不是真的关心事情本身,只是无话找话地想和顾远航多聊几句。
顾远航收起纸张,小心地放回口袋里,端起碗扒了一口,“课程是三年制的,到时候看成绩……可以的话就接着读,不行的话就考到函授为止。”
张竞川从餐盘中夹了一箸,“什么时候想到的,怎么报名也不和我说一声。”
顾远航以为他介意自己不找他帮忙,当下解释道:“临时决定的,所以没和你说。”他又答:“博宁哥的大学同学正好和这个机构的人认识,帮我介绍了一下,就进去了,本来是没这个机会的。”
又是他!张竞川心生厌恶,对这个程博宁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
两人一时无话只顾着低头吃饭,眼看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张竞川放下筷子,试探性地询问顾远航,“小远,有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顾远航咬着筷子看向他,神情不解。
张竞川说,“你是不是对你的博宁哥……有不一样的情感?”
顾远航没吭声,拿眼神瞧他,想是在看一个怪物。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情我都明白,也很理解你。”张竞川好声好语地安慰他,又问:“你……是不是喜欢程博宁?”
“……”
“咳咳……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张竞川收回视线,重新拿起碗筷。
两人之前的气氛被他一番话打断,一室的沉闷寂静。
片刻,张竞川的手机响起,他拿过看了一眼,是路津。
“喂,什么事?”
话筒那头路津开口一阵破骂,末了才问他:“过完年就不见你联系我,忙什么去了?”
顾远航看他忙着和别人通话,起身将碗筷收拾好,乖乖地走到厨房洗餐盘去了。
张竞川的视线顺着他的身影停留在厨房门口,“忙着谈恋爱,你管我?”
路津大骇,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你没事吧?多少岁人了还谈恋爱,你别告诉我你又病得不轻。”
张竞川骂了一句脏话,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不然我挂电话了。”
路津这才想起正事,“你还记得去年中心广场揍你的那一伙人吗?”
张竞川挑了挑眉,“怎么,有眉目了?”
路津说:“人是找到了,也问了一些线索,不过嘛……前段时间又给他逃了。”
张竞川嗤笑一声,“这就是你要说的事?没别的事我可真挂了。”
路津估摸着也猜到了张竞川这会儿在忙什么,调侃道:“还和那个蠢货在一块儿呢?我没记错的话都快大半年了吧?能不能拿下给句准话啊……”
张竞川懒得听他唠叨,不等路津把话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收了线,张竞川坐在餐桌前发了一阵呆,回味着路津的话,久久没有缓过神。
他仔细想了想,的确,和顾远航小打小闹这么久了,居然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张竞川有些郁结。
想来想去,还是得趁机吃点,不然真这么憋着,迟早得憋坏。
他一番思考,再打量了一眼顾远航的背影,机会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呢?
张竞川起身,轻手轻脚地绕到厨房门口,透过正午的阳光看向顾远航,那人低头洗碗的背影略略有些驼,一头浓密的黑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耳后连着脖颈的肌肤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