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竞川点点头,一只手插/进口袋,“年前的事情了。”
纪书晨嚅嗫道:“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
张竞川只当做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纪书晨十分自如地来回参观了一圈他的房子,末了从厨房里端了一杯水出来,“竞川哥……吃点药。”
张竞川看到他带了一个大袋子,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仰头喝了药,再看自己身上穿的这一身衣服,转过头便回房换了。
厨房里,纪书晨仍旧乒乒乓乓地不知在忙些什么,张竞川从卧室里出来一瞧,餐桌上摆满了七七八八的菜肴。
他倒是很意外,“这、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纪书晨把碗筷递给他,“都是我买的。”他笑了笑,眼神带着一丝窃喜,“想到你该饿了,就准备了。”
张竞川的确饿了,他坐下来吃了几口,却感觉到这饭菜味道不对劲,“哪儿买的鱼?有点不新鲜了。”
纪书晨懵了,听了他的话夹了一口自己尝了尝,神色顿时大变:“竞川哥,我不知道这鱼……对不起……”他漱了口,又对他提议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的车就在楼下,来回很方便的。”
张竞川刚吃过药,这会儿只觉得头昏脑涨,睡意袭人,“算了……下次吧。”他站起身,“得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了,我有点困,想先睡会儿。”
纪书晨见他站了起来,自己也没多少胃口,索性把饭菜都倒了。
张竞川进了屋,拉上被子到头就睡着了,感冒药的后劲上来,没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纪书晨这厢收拾妥当,却并不打算马上离开。
他从厨房出来,来来回回逡巡一圈,先是在客厅徘徊,然后又到卫生间查看一番,卧室他是不敢随意进入的,想到张竞川这会儿或许正睡着,他不敢打搅,最后只剩下一间书房能够供他参观。
张竞川的书房装修地更为简洁,一套水曲柳书桌,一个配套的书架,阳台上放着一两盆多肉植物,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桌子靠着墙边的窗户,初春的夜里,晚风拂过面颊,空气中带着一阵花香。
纪书晨坐在书桌前,上下看了一眼,想到这里是那个人工作的地方,心里一阵暖意。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他无法想象张竞川坐在这里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纪书晨的视线落在书桌前的抽屉里,抽屉没有锁,伸手就能打开。
他向内瞧了一眼,抽屉里空荡荡地放着一个信封,他起了好奇心,忍不住伸手打开看了。
张竞川这一觉睡到一半便不安生,醒来时背上冒着一层冷汗,他抬手抹了一把,只觉得腹痛难捱。
张竞川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冲向卫生间,不多时,卫生间内传来一阵呕吐声。
纪书晨听到动静忙跑出来,见到张竞川抱着马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手足无措地上前准备搀扶他:“竞、竞川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话毕,张竞川转过头看向他。他整张脸没有半点血色,嘴唇颤抖地厉害,说话时也是哆哆嗦嗦地:“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纪书晨见他病得不轻,此刻也顾不得他说什么,立时将人扶起,颤颤巍巍地向门口走,“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张竞川倒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一想起刚才那一幕,犹如噩梦一般不敢回忆。
作为始作俑者的纪书晨,这会儿正站在病房门口和护士小姐询问注意事项。不多时,房门被人推开,纪书晨走了进来,见到张竞川微眯着眼睛打量自己,讪讪地问他:“竞川哥……你好些了吗?”
张竞川已经舒服多了,当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这大半夜地闹得纪书晨跑来跑去,他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打完这瓶水就好。”他沉默片刻,复又喃喃开口道,“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打个电话给路津。”
纪书晨摸出手机递给他,张竞川熟稔地拨出一串号码。
这个点路津难得还没有休息,接到他的电话了解了情况,二话不说立马驱车赶来。
张竞川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纪书晨,对他道:“今天谢谢你能送我过来。”
纪书晨眼睛红红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竞川哥……你会不会怪我?”
张竞川现在没心思和他说这些,只摇了摇头,后又低头不语。
纪书晨心里有事,琢磨了半天又问他,“竞川哥,这个……你能给我吗?”他晃了晃,手上是一串张竞川家里的钥匙,“下次你有事……我可以马上赶过来!”
换做是从前,张竞川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无礼的举动。只是现在,当他被顾远航拒绝过后,又经历了这一晚的惊心动魄,张竞川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没有纪书晨帮忙,现在他会怎么样。
“替我好好保管。”他笑了笑,“还有……没事不准每天过来。”
纪书晨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他咬着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替你保管好。”
两人说了一番话,没多久,路津赶来了。
见到病房里的纪书晨,他先是一怔,后又看向张竞川,往他肩膀轻轻地给了一拳:“你小子倒是每天往医院跑!”
张竞川没搭理他的毒舌,反而道:“你帮我把小纪送回去,今天太晚了……”
纪书晨见此立马起身,对路津摆摆手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送我。”言毕,他看了张竞川一眼,末了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