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扶额:“那人在哪里”
甘罗无辜道:“我怎知道”
虞楚昭拼命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就在这时,尸山血海之中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流从虞楚昭眼前飘离。
虞楚昭所有动作定格,五感放大,眼前仿佛显现出一道由万千扭曲的人体组成的流体,缓缓向巨鹿城内流淌而去。
甘罗摸摸毛驴的耳朵:“青青,这山河鼎还是有点用的,哦”
毛驴鄙视的看了旁边入定一般的虞楚昭,口吐人言:“莫问鹅,鹅不晓滴。”
甘罗却不管毛驴说啥,自言自语道:“杀神白起对太一之轮”
九天之上,重华面露忧色:“阴阳家叛出道教这么些年,倒是本事大涨啊!”
老君斜眼重华:“还不是因为有那位在背后撑腰不然,哼!”
重华擦擦镜面,手指一滑,将画面转向虞楚昭:“这山河鼎怎么一会灵一会儿不灵的”
老君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你说这山河鼎被分了九个出来,能完好无损么?现在这样子已经不错了!你是没看见先秦时候的那个,哎……”
重华目光盯着镜子,突然道:“这山河鼎又干什么去了?哟!这一路往城门方向奔过去是要干嘛?不知道杀神和太一之轮正打着呢!”
老君探头看了一眼,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估计是想去找那老头去了。”
重华惊:“能打的过”
老君:“莫问鹅,鹅不晓滴。”
虞楚昭在浓雾之中毫无方向感可言,一路撞见秦军士兵一众、接着又是尸兵一众,简直手忙脚乱。幸而手上那万鬼朝皇锋利至极,一路斩杀众多敌军,自己没有扑街。
雾气笼罩之下的战场中,虞楚昭在浓雾之中策马狂奔,浓雾阴魂不散的缠绕在虞楚昭周身,雾气之中传来凄厉的杀喊之声。
天地不分,宛若万古洪荒之前,世界藏在一片混沌之中,万古如斯,只有虞楚昭一人,仿佛那横亘于荒芜中的,就是没日没夜的寂寞,不见阳光,也没有物换星移,平静却孤寂,直到,直到……
什么人让他见到了色彩?那是谁?
一段不属于虞楚昭记忆的片段赫然在虞楚昭脑海中呈现!
虞楚昭头痛欲裂,俯趴在马鞍上,眼前所见的,依旧是雾气笼罩下的战场,然而他似乎已经远去,游离在了这个时空之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俯视者。
额前忽而一热,虞楚昭倏然回神,顿时冷汗直下——只见血色的雾气内鬼影曈曈,战马四蹄之下就是残破的人体组织。
雾气之中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来!
“日了狗了!”虞楚昭大骂一声,长刀一挥,架住侧旁刺出的利剑,和战马上的王离打了个照面。
王离两眼顿时一突——又是那小子!王离当即大喝一声,揉身而上就要和虞楚昭一决高下好洗当日淩县一战败退之耻。
虞楚昭手腕突然撤力,左手手腕一抖缰绳,当即勒马后退,叫王离扑个空。
虞楚昭嘴角一挑:“你以为小爷会和你打”
王离怒:“你!”
虞楚昭右手再度反转,格下王离突刺,继而连番后退。
王离怒吼:“有种别跑!”
虞楚昭连战连退,此时已在几丈开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虞楚昭冷笑一声,旋即调转马头,策马飞奔而去。
王离没想到有人能如此厚脸皮,完全不战而逃,赶紧一踹马腹追上去。
巨鹿城门之下,项羽单臂使天龙破城,一力千钧,戟尖一挑,顿时辟开马前一众蜂拥而上的尸兵,项羽左手铁拳直出,一招将侧旁飞扑而上的尸兵打的颅骨迸裂!继而右臂不停,长戟横拖,一招横扫千军!金石擦出刺耳的响声,顿时火花飞溅,地面飞沙走石,只见项羽身形一晃而过,瞬间连人带马隐于沙尘之内!
白起双眼一眯,只见扬起丈余的沙尘在雾气之中微不可见的一顿。
白起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呛”的一声,两把破天和天龙破城在空中交错,这一刻,沙尘落地!
白起乱发被兵戈相交带起的风一散,同时项羽身形快如闪电,就在两把神兵错开的那一刻,白起嘴角向下一撇,眼前又是一道虚影划过!
项羽在不足千分之一秒间拔空而起,长戟连换五招,最后一式灵蛇出洞虚以天龙破城连刺白起左肋!
长柄兵器宜远战而不宜近攻,白起只以破天手柄做拦,那一瞬间,项羽却顺势收招,一记泰上压顶下拍上白起□□战马头颅!
讶然的神情自白起暴戾的面上一闪,旋即血红的眼眸中再露出不屑之意。
白起□□战马也是双眼血色,浑身燃着烈焰,阴鬼托生,自然不会怕项羽袭击,只见战马被连同战甲一起劈裂的头盖骨被烈火融化重铸!
然此时项羽双眼一眯,试探的目的已经达成,乍然抽身后退,在白起破天连刺之中一式云波三叠,足尖次次压上白起戟尖,借力连翻,再落于乌骓之上!
两名悍将同时一勒战马,各自拉开三丈距离,隔着翻滚的浓雾屏息以待。
项羽面上镇定自若,倒拖长戟的右手却微微发颤,藏在铠甲之下的肩上伤口迸裂,鲜血顺着冰冷的战衣缓缓滑落,此次交手项羽不敢轻敌,已是全力以赴,奈何右肩带伤……
项羽双眼阴骘的盯着面前的悍将,自知杀神白起如今乃是不死之身,当下心思电转。
白起视线停在项羽右手上一瞬,再抬眼,嘴角冷笑更深:“小子,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