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不禁笑了道:“解蛊之法说难不难,只是能不能成,便要看二位自己了。迷心蛊中蛊之后,体带异香,蛊虫以此为媒,只识一人之血。平时游走在血脉之内,若受驱使,则盘踞在中蛊之人心口,引得中蛊之人发狂。若无解法想要破蛊,只有换掉全身血液,不过如此做法,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
杨意道:“破蛊如此凶险,解蛊是否要安全一些?”
九月一哂道:“解蛊之法,说凶险并不凶险,说不凶险,又或许比换血抽髓来得更加凶险。”
卓不归道:“阁下大可直言。”
九月呵呵笑了道:“迷心蛊只吃心头血,若不解除,没有制蛊之人操纵,也只会使中蛊之人孱弱些,并无生死之忧。而想要解蛊其实简单,只需找一内力相当之人,行合欢之事,以五情花为引,消耗自身功力,便可将蛊虫引出。失却宿主之血,迷心蛊自会消亡。不过,解蛊之法虽然香艳,相助之人却需付出一身功力。解蛊之时相助之人若是心生歹念,也可夺了中蛊之人的功力来弥补自己。所以说解蛊不难,难的是那个帮助解蛊的人。舍己救人,不惜豁出性命,这样的人,卓宫主能否找到?”
☆、清衣禁地
要解除相思蛊,需要相助之人牺牲自身功力。愿意为六阳宫主牺牲功力者不知凡几,但要与当世翘楚的卓不归功力相当、且愿与之行那鱼水之事的女子,却是屈指可数。
清衣教主斜倚在座上,笑得意味深长。
卓不归冷眼看着她,心中亦是一沉。
诚如九月所料,六阳宫教众无数,愿为卓不归献上性命之人数不胜数,何况只是一身功力。六阳宫五位护法武艺高强,其中紫阳护法黄妙和未阳护法安宁皆为女子。然她们虽地位不俗,却年纪尚轻,天资卓越如黄妙,论招式在江湖上大概能勉强跻身一流,但较之卓不归仍是差了太多。毕竟,卓不归不仅仅是万里挑一的武学奇才,更贵为六阳宫之主。手握百千秘笈,坐拥无数珍宝,自身学武如痴,更有武艺臻至化境的卓雪教导,苦修二十余载,远非同辈中人可比拟。
纵观武林,与卓不归功力相当的女子无疑多是前辈,她们或在名门身居高位,或洗净铅华相夫教子,都不能列入解蛊人选。便是偶有与卓不归相仿出身或经历的女子,起码也是一派之首,岂是能轻易动的。
卓不归看着九月的目光越发冰冷,而九月回敬他是狂傲的挑衅。
大殿上一时静得诡异,慕风安静地望着自家教主,杨意则意外地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或许是卓不归,或许是九月,又或许是他们同时。卓不归和九月双双跃身而起,一青一墨两道人影在空中相斗,只不过几个眨眼,已经过了数十招。接着一声闷响,两股内力撞在一起,甚至晕开了肉眼可见的波纹。而后卓不归飘然落座,九月亦旋身回到主位。
两人衣袂落定,殿上还残留着交手的风声。慕风和杨意都默然未动,如同方才的争斗从不曾发生。
卓不归的脸色比之先前好了两分,只听他缓缓道:“清衣教主内力深厚,倒是让卓某意外。”卓不归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自进入大殿后首次露出笑容,“有劳阁下记挂,解蛊人选,卓某自有定论。敢问五情花在何处?”
九月笑容依旧道:“卓宫主胸有成竹,倒是我多虑了。五情花也算是我清衣教的宝物,长在禁地女娲神庙中。我允许两位进入女娲神庙,至于能不能拿到五情花,就要看两位的本事了。”
卓不归“呵”一声,并不在意。
杨意则抬眼问道:“多谢九黎君通融。只是不知这五情花应当如何使用?”
九月道:“五情花乃五情蛛毒汁浇灌而成,见血封喉。解蛊时需相助之人将五情花含在口中,以沾染花香,才能引动迷心蛊,而后,便只需行那欢悦之事了。不过,若不慎将五情花吞下肚去,便是穿肠□□,个中滋味,想来是没有人愿意体会的。”
杨意笑了一笑道:“相思本是穿肠□□,以毒攻毒,倒也合情合理了。九黎君可否描述一下五情花特征,也好让我们能够顺利找到。”
九月道:“女娲神庙深处,古棺之中,开得最艳丽、香气最浓郁的五色花朵便是了。女娲神庙乃本教禁地,每年祭祀之日,只有教主才可入内。禁地中机关数目虽然不多,却是我教数代前人用心布置,二位可要小心了。”
杨意道:“多谢九黎君提点。不知何时能够允许我们前往禁地?”
九月道:“杨盟主如此急切,我便索性大方些。二位若真的想要进入禁地,即刻便可以前往。”
杨意看了看卓不归,卓不归道:“如此,便请带路吧。”
九月笑了笑道:“如此,请随我来。”说罢从宝座起身,朝殿后走去。慕风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跟在九月身后,卓不归和杨意随后,影卫也依旧跟在后面。
清衣教禁地更深藏在宫殿之后,自回廊穿越宫殿,走过一段不算近的路程方可达到。
禁地入口是一山洞,以石门封锁,上书疑似文字的图案,卓不归二人并不识得。洞口无人把守,想来是如山门一般别有玄妙,是以无需严加看守。
卓不归与杨意交换眼色,都对与清衣教的接触更添了一份慎重。
来到禁地之前,九月停步道:“此处便是本教禁地,我可以允许卓宫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