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怕寂寞的孩子啊。”
那时,一边苦笑一边原谅了他的绫香,已经知道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了吧。
“成为你的绊脚石,真的很对不起。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很幸福……谢谢你,亲爱的。”
应该谢罪,应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自己。是他夺走了她有限人生的后半生。
尽管如此,她却说很幸福——而且是微笑着死去的。
宽容温柔的她已经不在了。不管多么想要当面道歉,她都已经不在了。
因为体内好像烈火燃烧般的痛苦,萨兰丁咬紧了牙关。
这种痛苦的感受,是对胆怯得只知道逃避的自己的惩罚。
一个人忍耐着痛苦的萨兰丁,突然在近距离感觉到什么人的靠近而仰起了脸。
映入他眼帘的是braingear的护镜。
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简易书桌边缘的路西法多,正用单手撑着桌面探出身体看着自己。发觉到这一点,军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拼命忍住的眼泪,也因为这个意外滑落在了脸颊上。
因为漆黑的护镜的妨碍,而让人完全看不出表情的男人,伸出另外一只手,毫不做作地擦去了从那琥珀色眼睛中滴落的眼泪。
因为太过吃惊,而让悲伤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萨兰丁,就此止住了眼泪。
路西法多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回到了电脑群中。
舔了舔留在拇指上的眼泪,他像没事一样继续开始操作起了键盘。
因为始终没有说话,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怪异行为,似乎没有引起到任何人的注意力。
——刚才到底是……?
现在轮到萨兰丁满脑子的问号了。
以他的工作状态,萨兰丁不认为他还有余暇能注意到自己这个参观者的情绪。
而且,虽然萨兰丁明白他是在关心自己,但是那么直接的行为,别说是不太像路西法多的为人,根本就是不太像人类才对。
——是那个braingear的原因吗……?
那句根据路西法多个人而调节的台词,多少让人有点介意。
就如同作为返祖现象而出生的路西法多明明身为“先代拉斐人”,却总是被错当成地球系人类一样,萨兰丁认为那个机械多半也和密斯卡西拉少尉以及海因斯军曹所渴望得到的“braingear”,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不同。
已经超越了非凡,应该用异能来称呼才对的男人,和只有他才能使用的特殊精密机械。这种组合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怪异,绝对不应该是那么简单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