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喝了一口水,心中已经是冷冰冰地。对大堂经理说:“谢谢,我没事。”
她拿出手机,想给宋海伦打电话,却不知要怎么说?吵架?骂人?这些都不是她的长项。况且,宋海伦也不是和人吵架的人,她受过高等教育。李玥明寻思着,王云到底去了哪里?宋海伦处心积虑地编了那样的谎言,又是为什么?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对王云的失联编了弥天大慌?李玥明心跳地厉害,她担心,王云会不会真的象婆婆说的那样?
出了出入境管理中心,走在路上,她还是忍不住给宋海伦打了电话,对方语气平和,显得很悠闲。李玥明说大姐,好久没联你了,你最近还好吗?宋海伦说谈不上好不好,我天天都在寺里念经。李玥明说念经好,念经的人心里没有怨恨,没有欢喜,是一种最高的境界。宋海伦问她打电话还有没有别的事,她得马上做晚课了。李玥明说没别的事了。对方就挂了电话。
已是初春,树枝上发出嫩芽,春风拂面,到处都透着春的信息。李玥明穿着一件乳白色大衣,头发挽在头上,脸色熬白。她神情忧郁,心事重重,走到站牌前等公交。因为临近下班时间,孩子放学时间,等公交车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公交车,上车的人很多,司机大声提示:“大家不要急,等下一辆车来了再上。”李玥明没有挤车的习惯,也没心情去挤。早上送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就给幼儿园阿姨交代说下午有事接孩子会晚一些。公交车开走了,李玥明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仰望天空,天空慰蓝,万里无云。春天是美丽的季节,一元复始,万物复苏。想到王云,眼泪就顺着眼睑掉了下来。她低下头来,从口袋里掏出手纸,正要擦眼泪。低头之间,却见路边何昊开着车,车窗开着,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手里捧着一束鲽鲜花,正和他说着什么。车子开地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悲哀再次包围李玥明,她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王云的失联,何家人所表现出的种种,明显地是对她的无视。何昊已经有了新欢,宋海伦整日里念佛吃斋,不知在求佛保佑什么?人命大于天,他们却无动于衷?李玥明实在替王云不平,又恨她不争气。
到了幼儿园的时候,瑞泽正在吃饭。幼儿园为全托的儿童提供食宿,李玥明向老师提出让儿子也办理全托,老师同意说让第二天把孩子的被褥拿去就可以了。瑞泽不想在幼儿园吃住,李玥明又给儿子做了半天思想工作。
王云的事让她心乱如麻,根本无心做饭。李玥明在外面买了熟食,照看着三个孩子吃了饭,安排他们各自写作业,找了借口,下了楼来,出了大院,沿着护城河散心。她想要梳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却与张主任不期而遇。
两个老搭档难得有时间一起闲聊。张主任情绪有些兴奋:“小李,自从你当了主任,我离开了行政办公室,就很少在一起说几句话。”
“张主任,以前有你在前面挡着,我不怎么操心。现在我才体会到主任这个角色不好当。特别是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上学,每天忙了单位忙家里,千头万绪,难以理清。”
“干事业就是这样子,不累能行吗?你现在是领导跟前的红人,应该是春风得意才是?整座大楼上大家都眼红你。”
李玥明不知说什么好,自嘲地笑笑。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天色已晚,城墙边上的露天舞厅开始播放音乐,舞曲优美,男男女女搭伴起舞。张主任邀请她:“怎么样?跳上一曲。”
“没有心情跳舞。”
“我每天在这里跳几个小时,出一身汗,特别爽快,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听说你的舞跳地不错,怎么?不肯赏脸。”
李玥明盛情难却,只好随他步入舞池。张主任一看就是个新手,跳地不好,踩了她好几次。三曲下来,李玥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张主任说:“三个孩子还在家里写作业,我不能再跳了,得回去了。”张主任送了她几步,叮咛她:“悠着点,身体要紧。”
李玥明冲他笑笑:“你也一样。别闪着腰。”
王云并未出境的事情要不要和何小光说,李玥明实在为难。她担心会引起他的误会,认为她在背后调查王云是对他们“夫妻”的不信任,引起他和宋海伦之间的矛盾?于王云的失联又有何益?可是如果不说,这件事到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报警?也不合适,王云是他们家的人,人家都没有着急,你着哪门子急?
王云的事情好象就是一只刺猬,一枝带刺的玫瑰。
回到屋里,麦香姐妹俩已经洗了上了床,瑞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玥明带他洗漱了,替他脱了衣服,看他上了床。就给儿子准备去学校用的被褥。婆婆给他准备了好几个小被子,她找出来,又拿了新床单,用一个旧床单包了。对儿子说:“从明天开始我娃就在幼儿园住,星期五的时候妈妈去接你。”
“妈妈,为什么不让姐姐住到学校去?让我住在幼儿园?”
李玥明安慰他:“这只是暂时的,等奶奶来了,就不让你在幼儿园住了。再说了,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多,也有人一起玩。”
瑞泽大气地说:“我愿意。不过你星期五的时候早些来接我。”
李玥明抱了他一下。叹了口气。
手机短信的声音传来,李玥明拿起手机一看,是何昊发来的。他先是问她最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