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将军声音更为尊敬。谁也没想到从未真正进入军队领过兵的少年将军竟如此精通军中事务,连军医之责都如此了解,实在是出人意料。
只有剑无尘那张妖魅的脸上是理所当然和自豪的表情。
百里一铭在吉日前率群臣斋戒三日后正式登坛拜将。
这是司徒寒第一次被这么隆重地推在世人面前,百里一铭简直是不把她逼到风口浪尖不罢休。
吉日,钟鼓齐鸣,军仗护送前行。
百里一铭先行进入太庙,也就是祖庙,面朝西站立。
司徒寒后一步入庙,北向而立。
授权仪式开始,百里一铭手持权力的象征——青铜长柄钺,手把钺柄递给司徒寒,道:“从现在起,上至高天,都由你司徒寒大将军统领管辖!”
随后,又拿起战斧,把斧刃一端交给司徒寒,“从现在起,下至于深渊,都由你司徒寒大将军统领管辖!”
司徒寒按程序推让三次后才接下斧钺接受任命,此时,她的职位已与将军爹爹平起平坐了。
授权后,百里一铭对司徒寒交待一些问题进行训词:“将军用兵,见到敌人虚弱之处则进攻;见到敌人坚强之处则停止。勿以三军众多而轻视敌人,勿以受命深重而期必死;勿以自己位高而轻视他人;勿以一己之独见而违背众心;勿以辩给之言为合理而偏听。士众未坐,不可以先坐;士卒未食,不可先食;严寒酷暑,必与士众同其甘苦,如此,则士众必能尽其力以听命……”
司徒寒虚心听完后行个大礼表明心迹道:“臣听说一国之事,经纬万端,错综复杂,决断处理在于国君一人,不能受外面的干预而治国。军中之事,戎机万变,决断处理在于主将,不可能受朝廷中枢的遥制而作战。臣我若怀有贪生怕死之心,则不可能事奉国君;国君您若怀有犹豫不定的疑虑,则不可能应敌。现在臣既然接受国君的命令,得到斧钺和决断军机大事的重权,臣决然以死报国,不敢希望生还。但是,也希望国君既然重权托付于臣,也要给臣独断专行的权利,要是国君不答应这一条件,臣就不敢接受这个命令,承担这个责任……”
百里一铭自然是满口答应。
所有颁授典礼结束,待司徒寒传兵出征之日,百里一铭依然一身龙袍到城门处相送,送将军出征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搞定的,以往的形式是皇帝要跪着推车轮出城门。所有的一系列仪式,都是在以一种庄重、威严的形式向三军将士宣告将军的权威,以有利于将军行使号令军队的职权;同时也是国君向将军表示信任,增强其责任感,赋予他独立、机断处理行军作战的权力,使其谨慎行事,忠于职守。
但以前因为是战车,所以皇帝跪于城门亲手推出城的是将军的专用战车,后来随着发展,战车淘汰,跪推战车也就改为为将军牵马送出城。
司徒寒却不愿意皇帝为自己牵马,为啥?那种事是虚怀若谷、求贤若渴的贤君明帝真心要做的事,而且做得满心欢喜,因为得到了良将。可她看着百里一铭虽然不是昏君,但好像也没到那种贤明地步,心胸达不到却做这样的事,会不会表面谦恭、心里不屑甚至有屈辱的感觉?一个皇帝,为一个臣子做这样卑躬屈膝的事,想想,确实是够难为人的,他毕竟高高在上惯了。
可她若不接受而建议取消,也确实不妥,这只是个形式,做给三军看的形式罢了,毕竟对她这个新封的扬威大将军统领三军将士有利。
“城门之内,由我制之;城门之外,由将军负责,军功爵赏你都可以专断,凯旋归来时奏明就是。”百里一铭将马牵出城门后,将缰绳交由马上的司徒寒道。
“是!谢皇上!皇上保重!”
百里一铭点头。
三军就在城外,旌旗蔽日,浩浩荡荡,无边无沿。
司徒寒告别皇上,打马奔向露天出师誓众高台。
黑马得得得的奔驰中,三军阵前,背上的神臂弓已旋在手中瞬间拉直,一弓三箭,仰脸向天,无需太多时间瞄准,抓住时机,“嗖”的一声同时射向穆将军配合掐着时间放出并已飞至高空的三只鸟儿!
所有的目光都随着似要冲上云霄的齐发三箭抬头仰望,只听空中同时响起的三声惨叫后,三只鸟直直栽下**!
马到台前,司徒寒的脚快速脱离马镫纵身一跃立于马鞍上,一个连续高空翻,稳稳落地后立于高台正正中!一身红装鲜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