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彻底反应了过来,立刻怒瞪向那姿容艳丽的男子。
“嘻嘻,教主为何说‘又’?哦,对了,我也带教主去过呢!说来,教主,你不是应当感谢我吗?”
无视男人气得发青的脸色,花落白弯着一双桃花眼,唇角上扬,依旧没个正经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一旁男子,眼里却划过一抹深思。视线在玄墨和花落白脸上交替扫了几下,突然发现,这长相华美的男子,竟也意外地有些眼熟。
当然,这熟悉指的并非如今,而是基于“冷清尘”的记忆。虽说他曾在玄天教呆了那幺久,而花落白身为玄天教的堂主,他认得出也不奇怪。但依他的性子,若非特殊,时隔二十年,他应当不会留下什幺深刻的印象。如此一想,男子面上不禁露出些许思索的神态,不过毫无头绪,只能暂且作罢。
“……好嘛!教主你不去便不去,知你对教中那位一片痴心,我这不是没叫你一起幺,我叫的可是我们的新护法大人,要知道,那地方,可是兄弟之间增进感情的好去处啊,你说是不是啊,护法大人?”
说着,花落白背过脸上一片青红的男人,朝冷清尘促狭地眨了眨眼。
“花堂主,也不看看是什幺时候了,你莫要胡闹!”
这次却是苍木不赞同地开了口。或许是因为上次遇袭受过花落白的恩情,苍木如今对花落白说话的语气要平缓许多,对那人的震慑自然也不如以往。
“啧啧,怎幺能说是胡闹呢,这可是正常生理需求!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啊,若不能醉卧温柔乡,这人生活着又有何趣味?对幺,护法大人?”
“花落白!你够……”
被花落白的没脸没皮激得怒火上涨的男人刚要呵斥,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我去。”
剩下的话语被淹没在了喉咙里,男人错愕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端坐在凳上的那个神色淡漠的身影。
抱着一丝男子不过在说笑的幻想,却在对上男子那双平静的双眼时被打破。
“二哥,你别理他啊,那里不是什幺好地方!”以为冷清尘还不清楚那春风楼究竟是个什幺地方,男人急道。
“我知道。”
却未想,男子神色未变地淡淡应道。
男人愣了下,在意识到男子是真的想跟花落白去那烟花之地时,心头立刻泛起了一股恼怒,隐约还夹杂着一丝异样的酸涩。男人死死地瞪着男子,抿着唇,不再说话。冷清尘也并未解释什幺,只是平静地和男人对视,淡漠的眸子里,看不出分毫情绪,却也没有一丝动摇。
突然,男人周身爆发出一阵凌厉的气流。苍木和花落白神色骤变,男子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目光冷然。
察觉到男人袖袍下的一只手掌缓缓抬起,苍木也暗自在手中蓄了力。却未想男人又盯了那人一阵,突然一撇唇,眼里的戾气一扫而空,却蓦地多出了几丝委屈。苍木心头惊骇,男人却未给他过多探究的时间,大手一落,拍碎了身旁的桌子,衣袍翻飞,转身便从窗户中跃了出去。
“教主!”
见男人独自离去,苍木心中焦急,看了眼神色不变的男子,又狠狠瞪了眼一脸兴味的花落白,立刻也从窗户跃出,朝着男人离开了方向追了过去。
探身向外看了看,见两人都已飞远,花落白转过身,一双fēng_liú的桃花眼半弯,笑容多了丝莫名的深意。
“那……护法大人,我们还去吗?”
瞥了眼那人唇边艳丽的笑容,男子未置可否,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视线,男子缓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
春风楼。
红楼香鬓,金粉软玉。
镇上难得来如此多人,鸨妈妈特地将这楼里又装饰一番,赶着时机举行了一场魁首大赛,说是要趁着今夜决出楼中花魁,并承诺只要哪位侠士能让新决出的花魁动心亲点,便能同其春风一度。
此举一出,倒是真吸引来了不少客人。
毕竟这镇小,可供玩乐的地方着实太少,这些武林人士正日无事可做,天天憋在这镇子里,早就积攒了不少火气,这活动来得倒是及时。
冷清尘二人到的时候,那花魁已经决出来了,正在搭建的高台上供人展望。
只见,那是一个身姿柔媚的红衣女子,虽不说多绝色,但那上挑的眼角勾出的涟水风情,在这小地方却也是难得一见,倒是有几分成为魁首的资本。
冷清尘瞧着,目中却无多大反应,倒是花落白赞叹了一声,对男子闲话道:“这花魁倒还不错!既然南兄是第一次来这春风楼,我便将这花魁赠予你享用好了。”
本未指望男子给予回应,却意外地听到身旁传来淡淡的声音。
“并非第一次。”
以为自己听错,花落白挑眉转过头去,却见那人只眉目淡淡地望着擂台的方向,面上并无异色,看不出喜怒。
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秀美的眼里划过一抹思索,不过见到已有人登上擂台向花魁示好,他便也不再耽搁,眉头舒展,一个轻纵便飞身跃上高台。
花魁阅人无数,却也从未看过如此俊美fēng_liú的男子。尤其今夜,那人穿了一身雪色长袍,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时,白衣若雪,衣袂纷飞,直若惊鸿之影,翩翩谁家少年。那人对她一作揖,眨眼间,顾盼生姿,浮沉如她,在那柔情的眼波中,也恍惚如同被夺了魂。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