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
宋隐看看四周:“这个地方人太多了,到我家去,我们慢慢聊。”
“不忙,先带你见一个人……”洛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有点犹豫,“宋哥你这个样子太显眼了,有没有办法看起来平常一点?”
宋隐手指动了动:“这样就行了,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年轻人又打量了他一下,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但作为宋隐的脑残粉,立即选择了无条件信任,转身上路:“跟紧我啊,不然会被监控拍到。”
宋隐猜不透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他穿街过巷,六分钟后,来到一条小巷的出口。
“看到斜对面那家‘曾家妹儿洗脚坊’了吗?”
他们刚刚经过的这条巷道,两边都是违章搭建的两层红砖楼,窄到连一辆三轮车都没法通过。巷子外面是一条单车道的小区马路,路两边都是十多年前修建的多层住宅,沿街底楼一溜商铺,不过马路两边的绿化带都被各种摊贩占据,就连商铺前面的人行道都被侵占掉一大半,行人不得不在汽车三轮车自行车和货摊的夹缝中穿行,小孩子在人群和摊贩间穿来跑去……整一个乱七八糟。
宋隐的视线穿过马路,落在二十米开外的洗脚坊招牌上。
洛桑继续往下说:“看到坐在洗脚坊里面第二个座上的男人没有,从门边往里数的第二个座,就是那个打着光膀子,只穿了一条土黄色短裤的男人,脖子上挂了个玉观音的那个……”
“看到了。”
距离不算远,但洗脚坊前面又是行人又是摊贩,杂乱不堪,尤其门面还用了磨砂玻璃,要看清楚里面的人并不容易,一般人很可能做不到,但他和洛桑都不是一般人。
“他叫曾文昌。”洛桑带着他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讲,“是周记米铺的一个分店经理,‘周记米铺’在江安不显眼,开了十多家分店,基本都在四五环上面,他跟那家洗脚坊的老板娘有染,隔几天就会过来一次。”
说到此洛桑顿住,转过头看着宋隐:“这个曾文昌,就是骗了宋叔和吕姨卖房款的那个骗子。”
宋隐乍听到这个消息,怔了怔,立时血气冲头,脸色一沉,冲动之下马上就要转身……
胳膊却被洛桑一把抓住:“宋哥你冷静一下,他只是个小喽罗,肯定还有同伙。”
宋隐做了两个深呼吸,平静下来,真心实意地看着洛桑:“谢谢你!”
洛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没什么啊宋哥,没有你我早死了。再说我挺笨的,查了几个月就查到这么一点,都想找渭哥帮忙了……这下好了,你回来了……”
然后他回过头看了眼洗脚坊方向,扭曲着脸恶狠狠道:“弄不死你丫的!”
这画风……转得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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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下午还要上工,不能走远,而且他还在通缉名单上,不能跟闲阳的熟人多接触,于是带着宋隐去了附近一家据说“又实惠又干净”的小餐馆,一边吃午饭,一边交谈。
宋隐出事那天,洛桑他们并没能顺利逃出闲阳,他们在接头地点等了一个小时,一直没能等到人。刚开始还怕是风声走漏了,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帮忙的人”临时有任务,实际上就是参于围剿神族去了,战前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到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秦渭就得到了闲阳即将大撤离的消息,放弃逃走,只是把洛桑送了出去。离开闲阳后,洛桑被秦家的人接走,做了整容,安排了假身份,然后返回故乡,进入一家私立高中读书。
可惜命中注定他没办法好好读书,从前年年中开始,先是e病毒大爆发,之后遇到史无前例的寒冬,接着又是史无前例的酷暑……除了极少数贵族学校,所有的私立大学私立中学全部停课,此后干脆关门。刚开始还有学生和家长闹,很快发现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也没有人再关心学校的事情了。
秦家给洛桑安排的这个身份,父母双亡,年过十七岁不再需要监护人,所以,他就跟所有没人管教的“幸福少年”一样,在街上晃荡了大半年,今年年初才被秦渭送到江安,当然名义上是跟着一帮哥们儿一起过来的。现在他在一家室内种植场干活,一个月一万五。
“一万五,够花吗?”宋隐关切的问。
洛桑笑起来,还带着宋隐记忆中的一丝稚气:“当然不够啦。不过宋哥你不用为我操心,我跟小夏有弄钱的法子。”
宋隐淡然一笑,齐夏心眼活,洛桑有武力,这两个人凑一起他倒真是不担心。
“你跟齐夏是在江安碰上的?”
“嗯,”洛桑支吾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其实找到曾文昌小夏也有一半的功劳,是他提出来跟踪宋军的。”
宋隐怔了一下才想起宋军就是他大伯,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洛桑点头。
洛桑和齐夏年纪都不大,社会经验再丰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抓骗子,不过齐夏从本质上说就是一个怀疑主义者,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发现宋爸宋妈被骗了个精光,而介绍他们入伙的宋老大一家却运气好到皮毛无损,本能地起了疑心。
不过在当时齐夏也就是怀疑,他没有时间更没有能力去追查。洛桑到江安之后就不一样了,他除了上班有一大堆空余时间,主要是他还拥有一些小手段甚至是超能力,听齐夏一说,立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