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放下茶杯,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嗯……我居然还哭了,真是不好意思……市丸三席其实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呢,他真的很聪明。”
目送着少女离去,蓝染的唇边依然挂着微笑。
随后看向放在手边的,五番队的羽织。
然后笑容渐渐消失,他的手抚摸上羽织。
五番队的副队长,然后是五番队的队长。
穿着羽织的男人,憎恨,痛苦,与绝望的目光,有时回忆起来,既觉得快意,又觉得可笑。
明天自己就要穿上这件羽织,就任队长。虽然说是完全不同的羽织,但看着上面的汉字却总是一阵恍惚。
距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哟,副队长,午安啊!”
“银。”
习惯性地冲银发的少年微笑,少年手里捧着一沓公文。
“这可不好啊,把中岛君弄哭了。”
身形已经渐渐长开的少年,聪慧又机敏。能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接近自己是带着目的,不过具体是什么的话,蓝染并不知道。
“那也是身为我助手的你没有帮我处理完公文的缘故吧?”他轻飘飘地说,“朽木家的柿子好吃吗?”
前襟鼓起来的部分,肯定不是胸部。
“ 那——队长要吃吗?”
“我就算了。”
夜一表示自己变成猫睡也无所谓,并且在想要抱着猫睡的浦原脸上狠狠抓了一下子。
最后又回到了平子和蓝染一个房间,花太郎和浦原一个房间,一护自己一个房间的情况。晚上平子躺在床上就好像是被缚道之一塞绑住一样,直挺挺地躺着看天花板。
独自跟蓝染相处时,还是会紧张。
并且因为……所以现在心里更不舒服了。尽管当时无从发泄的痛苦和颓废找到了符合逻辑的理由,但并不代表他就能顺从接受自己以前喜欢蓝染的事实。
蓝染站在一边用毛巾擦头发,心里想,这个时候又知道紧张了,他永远搞不清平子真子的脑回路。
放在床边的镜花水月的颤抖,首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寂。
蓝染放下毛巾,上身还赤裸着,拿起自己的刀。
随后皱起眉头,看向平子。
“管好你的刀。”
平子真子看看自己毫无动静的刀,又看看镜花水月。想到自己的刀一贯恶劣的性格,平子还是试图跟逆拂进行一下交流,然而逆拂并没有搭理他。
蓝染把刀放回床头,在床上坐下来,拿起毛巾继续擦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你很莫名其妙啊,什么让我管好自己的刀!”
假装自己与刀交流过后的平子,为了维护自己身为死神的尊严,这样来了一句。
“你的刀,我没猜错的话,从见到我开始就很不安分吧?”
平子向被子里面缩了一下,声音略小:“那是因为一下就看出来你没安好心。”
“我的刀还难得地安静。”蓝染扭头,皱着眉,看起来正因为自己的刀很不符合他魔王身份地在前上司这里犯怂而不满。
然后他又对镜花水月说:“今天不可以,你需要呆在刀里静养。”
平子这才想起来,浦原提过一句,蓝染曾经改造过镜花水月,使得这把刀的刀魄可以离开刀的本体出来走动。
“我说,”他有些好奇,“以前你的刀魄也会在静灵庭里随便走来走去吗?”
“当然。”蓝染放下毛巾,拉过被子盖上,后背靠在床头,随手拿起自己带来的一本书开始翻阅,因为事件告一段落而且命也保住了,此刻比较放松,“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你去流魂街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平子还反应了一会,才支起上半身抗议:“原来你一直让你的刀魄跟在我身后监视我!”
而逆拂也不会提醒他,毕竟他的话还总是对着自己的主人说谎,看到主人吃瘪了这家伙才会开心,平子真子对自己的刀再明白不过。
可能也是因为不知道镜花水月跟着他的目的,才放任对方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
“啊,就是这样。”蓝染把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刘海已经有些干燥,发丝垂在额前,“刀和主人都是笨蛋,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感受到旁边的人愤怒的视线,他还颇觉得好笑,低头对上那视线:“我说错了?”
如果承认的话很没面子,不承认的话又只能说明蓝染比一般人聪明的很多。
于是平子泄气一样垂下肩膀。
“我休息了。”
他盖上被子,翻过身去,熄灭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
灯光暗下来后,剩下的光源也只有令人昏昏欲睡的功效了。
于是蓝染也合上书本,把书放回床头接着躺下。
跟外在表现出来的不一样,他背对着平子,默默看着立在床头柜前的刀。
感觉之后说不定还有令人感觉到棘手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