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我看时间不早了,决定先回去了,沈知说,“我送你吧。”
“我开了车来的,没事没事,我自己下去。”我在包间里搜寻着齐妙的身影,最后我发现,他和他的老婆都不在。有人说,“好像是去洗手间了。”
我走之前还是要给齐妙说一声,所以我撇开还想说些什么的沈知,独自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着的,我看了一圈,全然不知道齐妙在哪一个坑。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听见了某个隔间了他的电话响了几声,最后被他挂断。我可以想象他听到电话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因为我走过去,听见两道交织的,刻意压低的喘息声。
我:“……”
小岳岳我的天哪.j
他们在做什么我也能想象的到,只是这么大胆有点让我……我开始真切地认识到齐妙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齐妙了,他现在胆大包天,还敢于实践以前只敢在被窝里看的污段子。卫生间y我的妈……
最后我给他发了条短信,然后走了。
我回家的时候程成已经到家了,“你去哪儿了?”我问他。
“去了网吧。”
程成毋庸置疑是个网瘾少年,我也不太理解为什么非得去网吧打游戏的理由,明明家里有电脑。
“喝牛奶吗?”我从冰箱拿出牛奶,从厨房探出头问他。
“少一点,不放糖。”他说。
和我不一样,我喝牛奶喜欢加许多许多糖,用勺子在奶锅里搅化,最后倒进玻璃杯。小时候喝牛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妈给我买牛奶我还偷偷倒掉了,但是后来,因为睡眠不好我就开始每晚都喝牛奶,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法停止的习惯了。
我把牛奶端到他面前,看他握着手机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我也笑,“看什么笑这么厉害。”
他说,“看段子,薛之谦。”
“这么好笑吗?”我说。
他蹲到茶几边缘,用手背试了试牛奶的温度,“你一定要去看。”
我说,“好,我待会儿就看。”其实我一直都看他微博,那些段子也真的是丰富了我的办公生活。程乖乖喜欢向别人安利,安利成功后他就会开心,于是我每次都套路他。
程成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每次我和赵寅杉在发消息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我的弟弟,但我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
从我给赵寅杉发了那条“下次吧”的消息过后,他就一直没回我了,后来我去他们家敲过门,但是没人应答。
不知道要我给赵景阳补课的事还作不作数,但我也没去想了,我订了晚上的火车票回家,这阵子票价贵,票源紧张,也只有晚上的票我能负担了。我给程成买了卧铺,给自己买了硬座,到了火车站我才给他说我们在不同的车厢。
“出票随机的,没事啦,睡一觉就到了,我帮你带重要物品。”我把他包里的身份证还有钱包全拿出来,数了点零钱给他,叮嘱道,“饿了也不要吃泡面,火车餐也很难吃,记得手机放枕头下睡觉,小偷很多的。”
就算我知道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他该早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可我还是会再提醒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到了之后我在火车站门口那家米线等你。”
“好,注意安全。”我的硬座靠窗,旁边是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偷,所以我睡得很放心。
但是我低估了现在的犯罪者,我的确没什么值钱东西,可等我醒来后,却怎么样也找不到手机了。我的行李包还在,但是有被打开过翻弄的痕迹,除了人民币,别的东西都在。
“你怎么手机关机?”程成在那家米线店门口等着我,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拨电话。
我说,“被偷了。”他看上去疲惫极了,有种熬了个通宵打游戏的脸色。
“被偷?”他开始教训我,“你怎么不放枕头下面?”
我苦着脸,“就是放枕头下的,现在小偷太神通广大。”
“别的东西呢,都在吗?”
“嗯,除了钱,都还在。你身上有多少,我想去补个卡。”我已经被自己折服了,现在可真是弹尽粮绝了。
“你忘了,你把我钱包拿走了,”程乖乖摸了摸裤兜,“然后你给了我40多。”
“吃东西吗?”我看了眼人气很旺的米线店。
“算了,”程成,“我买个玉米就行了,然后我们去补卡。”
最后我们到家以后,已经分文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