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续沉默,就在这么灰白一片的像堵墙一样的寂静中,他又说,“我说你够狠的啊,把消防栓踹成那样了,就这么生气啊?”
当然这么生气,还不止!我把眼角的水珠擦干,整理了一下声音,希望它听起来不会太糟糕,不然显得我很难过似的,“你走吧。”
“……不,”赵寅杉固执起来,他走近我,“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吵?”
我的确是不知道。可我说,“你走,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过了半响,我听到他退后一步,然后摇摆不定,最后止住了,“……那我想听你的声音。”
“……宝贝儿我……”“谁是你宝贝儿?滚!”我打断他。
“……好吧,小小我……”我再次打断他,“你不准这么叫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程老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人渣,我不应该凶你,我会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书给你的,你不要生我气了。假如写检讨书不行,我就罚我自己三天不上你的床,不吃你做的饭,罚我开三天你的奔奔,罚我……”
“你够了,”我说,“我现在不想原谅你,你能不能走?我想自己待会儿。”
他却把我话里的“现在”当成了免死金牌,得寸进尺,“我不要你自己待,你又哭,我心疼。”
“我才没有哭,笑话,你是谁,凭什么要我为了你哭?”
“……我是傻狗,”他踩上了床,然后用力抱住我,无论我怎么用力推开他,他都岿然不动,“汪、汪、汪!”
我:“……”
“还生不生气?汪!”
我没再挣扎他的拥抱,我也冷静了下来,既然他愿意低声下气地开始求我,那就说明……好吧,我已经开始为他找原因了,我在心底唾弃着自己,“赵寅杉…如果你就是想玩,那我不合适,要是你哪天再这样,我有脾气的,我也狠得下心,我比你想象的要狠,别以为我喜欢你我就离不开你……那我马上就找个新欢,你别想再有机会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人。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那我也跟你坦言,我没跟你玩儿,我没那功夫,我要是玩我干嘛找你?要是玩多得是想爬上我的床的,你以为我乐意找罪受?搁你这儿我兄弟已经很久没有爽过了……我也告诫你,”他以警告的语气,“你要是敢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有,你要是敢找新欢,你最好找个仇人,不然别害人家。”他的语气很可怕,我几乎能预料到我那个“新欢”的下场了。
“我知道你的爱情观,所以我是认真的,我就想认真这么一次,你不要也得要。”那双手死死地禁锢着我,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他,一开始我乐意为他打破原则,可我刚才意识到原来我们真的不是对等的,可他一示弱,我就心软了,根本提不起半分防御。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也说,“我也就只相信你这一次,你要是骗我……”人们都说承诺很廉价,尤其是男人的承诺,他们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敢说,但是做到的却很少。
“我不骗你,”他说,“你不生气了吧?”
我摇头,我还是很气,可已经消了很多了。
他强行曲解了我的沉默,“不生气了就好,现在我要开始和你算账了,你以后不准丢我给你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扳过我的脸,与我对视,“你要是敢丢,我就重新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我无言以对。
这时候门门从硝烟味散开的门口走了进来,它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完败的气息,跃上了床,赵寅杉眼睁睁看着它投入我的怀抱,用巨大的狗头安抚我,我终于露出了微笑。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可靠的多,它们忠诚,不会背叛,更不会惹我生气。
傻狗,你看见门门的表现了吗?从现在开始,你要学它一样,不然你就永远,永远,都别想再上我的床了。
赵寅杉挥开那个狗头,“好啊,我说了这么久敢情比不上一只狗的投怀送抱!”
我斜睨他一眼,“是谁把我惹得这么难受的?”
他不敢多言,只是仇视着门门。
我维持那个姿势到了腿又麻又酸的地步,终于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以后不准你哭,谁惹你了都不许哭,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去仗势欺人。”
那要是你呢?谁来对你仗势欺人?我在心里诘问着,终究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有人不明白赵小叔为什么要那样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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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叔:它(门门)是傻狗我是傻狗??
程老师:你!(毫不犹豫)
赵小叔:汪qaq!
程老师:(抬手)……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