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骨节嘎巴嘎巴的直响,想来是睡的太多了,这骨头又沉又僵,不过屁股倒是不疼了,估计好的差不多了。
是该走了!
少时壮壮端了饭食回来,我跟他说我想离开,壮壮说怎么也要跟陛下辞行一下才行啊。
我一想也是,于是从下午起,我便等着雷丰瑜来,这两天他没事时总会来转悠两圈,当然他每次转悠看见的差不多都是我在睡。
……
入夜时分,紫微宫中,雷丰瑜批阅完奏折,洗过手吃晚饭。
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哎,朕今天真是饿了!”
三年了,三年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三年中好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死亡了,失去了感觉那种东西。饥饿、疲惫、□□,那些东西统统都感觉不到。
而现在,有一些感觉好像复苏了,是因为那晚吗?哎!或许真像某些人说的那样,男人属于下半身动物。
“陛下。”壮壮提了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雷丰瑜让他在宝盈殿照顾着,因为别的人他不放心。
“饭菜吃了吗?吃的多吗?爱吃哪样?”雷丰瑜一连串的问。
壮壮放下食盒,道:“饭没吃多少,似乎不大合口味。”
“他伤在了那里也只能吃清淡的。”雷丰瑜说道,心中有些自责,自己当时怎的孟浪的好似初经人事的少年。
“朕去看看。”雷丰瑜放下饭碗,起身说道。
“刚刚他跟我说他想离开……”壮壮对雷丰瑜,说道:“我让他等着跟您辞行再走。”
“这样啊,便叫他多等等吧,总还要多养上两日身体彻底好了再说。”雷丰瑜重新坐下,只是饭碗没再端起来,吃了一半的饭,却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风不服这时手里托着一张铺着锦缎的托盘也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放置着雕漆的牌子,这就是后宫嫔妃的牌子了,虽说这几年来雷丰瑜的后宫等同虚设,但这过场每天还是要走一遭的。
雷丰瑜用手指捻起代表皇后的那面牌子,放在掌心慢慢摩挲着,半晌后他对风不服道:“你去太医院走一趟吧,找个人去给宝盈殿里那个看看,看看他是否都好了。”
“遵旨。”
于是,风不服遵照旨意到了太医院。
太医院里正有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雪白的老御医,坐在那捻着胡须喝着茶。
一见这老御医,风不服调头就走。
不过他的脚步虽快,却不及那老御医的眼神快。“风总管这是干什么来了?”
风不服只能回转身来,“王医政,您怎么在这?”
“今天本是我徒弟当班,他不在,我帮他顶顶班。”王医政放下茶盏叹了口气,“我那徒弟总是到处乱跑不在京里,这样早晚得革了他的职。”
“除了您老,今晚还有谁当值?”风不服问道。
“没有,我说当值,那群没长进的就全跑了。”王医政答道。
风不服心里叫苦不迭。这位王医政论医术是这宫里第一的,可是现今却很少有人敢让他给医病了,何止是医病,几乎所有人见到他就调头跑。
宫里三大害,一个是安庆,一个是云锦殿的那位德妃娘娘,第三,就是这位老医政王莲江。
安庆是闲着难受没事找事,惹是生非;德妃是疯疯癫癫见谁都叫儿子,哭哭啼啼没个安宁;而这一个……
风不服头疼的叹了口气。
“谁病了?”王莲江问道。
“没有。”风不服面无表情的矢口否认,“我只是到这来随便看看。”
“你风大总管日理万机,没事来这随便看看?”王莲江问。风不服是这宫里的太监总管,这宫里千多号太监和几百名宫女都归他管,可以说在这宫里也是举足轻重的身份了,没事能有闲工夫到处瞎溜达?
“这个……”风不服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治病如救火。”王莲江站起身来,拎起个药箱,“走吧。”
风不服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这太医院现在就这一位太医在,不让他去又能找谁?难不成抗旨?
这位老太医的病也不是总犯,现在瞅着挺正常的,应该没问题吧?
只能硬着头皮,道:“请随我来。”
心里头暗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莲江年纪虽是一把了,但腿脚却利索,没多久跟着风不服到了宝盈殿。
……
风不服引着王莲江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子边上,看着我的晚饭。
我睡的太多缺少运动,本就没什么胃口,尤其这晚饭是一盆粥,几盘绿油油的菜。
“这皇宫里的人难道都过的是喝粥吃野菜的日子?这日子还不如狗了,好歹格桑花还能赏给他个肉骨头啃……”
正郁闷不已的时候,风不服引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进来。
“这位是陛下安排给公子看伤的御医。”风不服一板一眼的介绍完那老御医,又对那老御医说:“他身上有伤,伤在屁股上,陛下让你给看看。”
风不服介绍完,观察着王莲江的神情,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什么异样,就欠了欠身退到了一旁。
风不服,你其实是我们吐蕃人吧,你说话还能更直率点不?
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没什么事了,那也不用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