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尽会是他!”
凤知秋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爹爹。
“不会错的!为父今早刚收到线报,那姓左的名义上被调回了凤京,私底下却留了一位心腹将领时刻蹲守南疆,那将领平日里只管吃喝嫖赌,每日帐内都是歌舞升平。军心早就乱了,哪里还能抗敌。”
“哎?锦鸿兄!你说的章泽辰莫不是那个叛贼之子?”
“怎么?冲旭也知道他?”
“巧了,我就说方才戚相所说的那人名字有点儿耳熟,原来是他啊!我十年前来凤京的时候不是曾和你提过一个混小子吗?锦鸿兄可还记得?”
柳冲旭一提到那人,尽然打开了话匣子,说的面色发红。
“哦?记得倒是记得!可那小子莫不会是——”
凤锦鸿心头一惊,十年前柳冲旭难得回一次凤京,却只是匆匆来看了一眼秋儿的情况便再也不见他来过襄王府。
临走的时候才告知,原来他竟然在右相王府后街见到了一个要饭花子。
“嘿嘿,锦鸿兄,你可别笑我!当年那小子虽然傻的厉害,可老子就是看中他那火亮的眼神。”
“你都教他什么了?!”
难道,不会吧?!
“哼哼,他那时候都十二三岁了还不识字,我能教什么?!不过就是给他讲了一些男子汉的大道理罢了。”
柳冲旭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憨笑道,心底却在胼腹,老子能告诉你,当年老子连自家老爷子教老子的柳家行军布阵全秃噜出去了吗?!
“哎哎,锦鸿兄,莫不是那小子着急了做出了什么事情?!”
凤锦鸿瞧了他一眼,这人今日怎么突然脑袋灵光了?!见彦卿和秋儿都看着自己,凤锦鸿才继续道,“不错!我的线人回报,那章泽辰教唆其他将领和守卫,一齐把左安斌的人给做了。现在南疆那边,基本已经为章泽辰马首是瞻了。”
“这——”
“怎么可能?!”
连柳彦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想到方才离去的戚韩宇幽幽的口气,心下顿时闪过一阵冰凉。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柳彦卿都不得不佩服方才的那个男人了。
“是左将军!”
“殿下,微臣想要一个人!右相次子,章泽辰。”
“殿下,您若是答应了,臣必定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殿下,微臣那日回府的路上,恰巧捡到了这个——”
原来,他花了那么多口舌,一步一步循循善诱,什么刻着左字的玉佩,只不过是想让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到左安斌身上!
左安斌确实叛逆这点事毋庸置疑的,但戚韩宇这般做,却坐实了左安斌的罪孽。还顺利从凤知秋这里讨去了远在南疆的人!
而这一切,戚韩宇自己也不过是给了凤知秋一个空头的承诺!
哈哈,哈哈哈!
众人晃神之际,却见上首的那少年突然一阵大笑。清脆的少年音带着特地的旋律传了过来,
“好一个戚韩宇!”
凤知秋此刻墨眸圆瞪,脸上散发着说不出的光彩!白皙修长的手指扣在案桌之上,眼底是一片嗜血的兴奋!
想不到尽然真有这么聪明的人!难怪皇爷爷一直留他在身边!
戚韩宇!人,我给你了!咱们的帐,以后我定会讨回来的!
柳彦卿默默地看着那人,他似乎有点儿能理解这人为何如此激动了。原来当年那个乳臭未干的淫贼竟然也有一些成长了!
至少在治国之上,他还半点不曾犯浑。
“爹!既然戚相大人已经表态了!那咱们可得动作快一点儿了呢!”
凤知秋现在倒是十分想会会那个远在南疆的章泽辰了!既然能在顷刻之间便抚顺了军心,想来定不是凡人!南疆交予他,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秋儿,你就这般信任那人?”
“爹,戚韩宇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放他一马吗?想来,章泽辰定是向着朝廷的。咱们大可安心。”
章博山被满门抄斩的时候,章泽辰都不曾现身。想来定是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失望透顶的。而且,凤知秋低眉一笑,章泽辰,你的的老情人还在京中呢!
我料你也不会叛逆!
凤锦鸿见自家儿子满脸笃定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微微点了点头,“是这样最好!”
“哎哎,我说,秋儿你要不要换个地方?这里刚刚可是死了个人啊!”
柳冲旭与凤知秋相处的久了,也不管那些身份什么的了!反正秋儿小子也不喜自己老是唤他‘太子殿下’,不是嘛……
“这——”
其实凤知秋倒觉得没所谓,反正方才宫侍们早已将面前的那块地方该换的都换了。御书房里尽是比原先还要干净了许多。
“秋儿去东宫书房处理公务吧!那里离朝凤殿近些,这屋里还是容它散散吧。”
凤锦鸿邹了邹眉,也附和道。
凤知秋没办法,只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