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毕,舞止,上千人的场子鸦雀无声,瞬间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紧锣密鼓般的高亢乐曲再度响起,十几个艳丽的表演者返回舞台,挥舞着手中的羽扇,甩动着华丽的衣裙,搔首弄姿地再度将舞台欢闹起来……
表演尚未结束,单先生已悄然起身。
阿正坐在旅游大巴的车前,听着魏涛和阿坤又将赌注抬高到20铢,便看见独自退场的单先生,插~着兜,溜达到场外的一片空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阿正不由得也吸了口气,今夜的曼谷,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空气里泛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他怎么出来了?”
魏涛、阿坤也不知在问谁,这场小小的带点猥~琐的无聊赌局,似乎还未开局,就已然没了输赢。
魏涛忽然笑了笑:“别急啊,你看他待的地,好戏在后头。”
阿坤伸出一只手,魏涛轻轻拍了一下,赌局继续。
阿正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就要走过去,魏涛叫住了他:“阿正,干什么?”
阿正不抬眼地说:“喊他过来。”
阿坤拖着长长的尾音道:“不要管了……”
魏涛笑看阿正:“心又软了?”
阿正重新坐回原地,看着空场上仰望天空的单先生,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做,一看就是好半天。他一定已经看见了大巴和他们几个,可人也没过来。阿正想,随他去吧,暗暗地也有几分好奇,魏涛和阿坤,他俩究竟哪一个会赢?
空场旁的一道门向两端开启,忽然间,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出,仿佛还带着场内欢快的余热,很快占领了单先生仰望天空的空场,争相斗艳,百花齐放,不输人后的妖娆着。
单先生明显一愣,一时间被这股从场内冲出来的艳丽洪流弄得有些茫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深谙于此的表演者们见有个男人早早地等在他们赚取小费的场地上,中国男人,有钱很普通,迷人而又有钱的却也不常见,于是乎,单先生很快被表演者们团团围住了。
他们其实很懂规矩,不会主动骚扰对他们不感兴趣或者害怕掏腰包的客人,但对专门为他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会很热情,热情到拉起单先生的手直接放到了那富有弹性而饱满的乳~房上……
50铢!
100!
150!
阿坤开心地数着,魏涛挠着寸草不生的大脑袋,哭笑不得:“快走开啊,不要再摸了……”
单先生出于礼貌,给了第一个表演者小费,按着阿正交代过的市价,摸胸,多少,摸臀多少,给了第一个,第二个自然也要给的,单先生的手被迫按在不同的胶原蛋白上,手感的确也不错。
起初,是抗拒的,很快,单先生便从容不迫了,手里攥着一把票子,来者不拒,淡淡地看着身边这些异常美丽的“姑娘”们,任凭他们这个亲上一口,那个搂抱一把,他只管将钱一张一张塞进他们的双~乳里,表演者们像打了鸡血似的把他越围越紧……啊,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疯了,他在发钱……
同团的人们也都在不远处观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这个不吭不哈的男人,口味居然这么重的……
肥叔拍了好几张照片,终于放开手里的美人,意犹未尽地塞进那道深沟20铢,看到一旁单先生的大手笔,又毫不客气地用手捏了捏表演者的翘臀……表演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客人给多少都随意,不给,他们也不强求……
阿正终于合上了嘴巴,醒过味来,三步两步冲了过去,不停地用泰语说着:抱歉,要走了,好了,我们要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拽出单先生,单先生手里还有些剩余,一扬手,洒下一场金钱雨……“姑娘们”哄抢着,几个没抢到的,又追了单先生几步,见他上了车,这才依依不舍地停住了脚。
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极了,阿正不想说话,今天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早就结束了。
魏涛打开麦克风,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说着泰国当地的一些民风民俗。
终于到了酒店,大家纷纷回房,单先生叫住了欲要离去的阿正:“天已经黑了,那家酒店在哪里我已经记不住了,还是你送我过去吧?”
阿正很想劝他就留在这家酒店好了,凑合一夜,明天就去芭提雅了。
看出阿正的犹豫,单先生照旧将钱塞进阿正的手里,阿正收起钱,掉头就走。
这次阿正走得好快,甩出单先生好几米远,路边摊串起的灯光忽明忽暗,单先生终于叫了一声:“阿正!”
阿正放慢了步伐,却没回头。
“阿正,”单先生原地没动又叫了一声。
阿正终于回过头来,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散财童子”。
“你饿不饿?要不要陪我吃点东西?”单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那里真的需要一些抚慰。
阿正走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单先生,半晌才道:“这个要另收费。”
盯着阿正看了会,单先生点点头:“行,没问题。”
阿正沉声问:“你想吃什么?”
单先生环顾四周,一家一家的小摊位都冒着热气、香气,视线拉回阿正的脸上:“听你的。”
又往前走了几步,阿正捡了家小摊位,要了两份汤粉,便在路边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单先生也跟着坐在了对面,高大的单先生微分着腿俯就着矮小的桌子,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单先生撩开袖子,光滑白皙的小臂上一片淡淡的红。
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