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玉堂知道,可以用这种方法让展昭暂时性忘记摄像和灯光之后,两个人便常聚在一起对戏,这样之后几次,白玉堂的精神就慢慢委靡起来,带人入戏不仅要求对方的演技高超,而且还需要对方大量的精神投入,白玉堂自己的戏份当然不至于让他如此耗费心神,但是再加上展昭,那么他就得拿出比以往高出五六分的程度去演戏,这种的做法,直接导致了白玉堂在对戏之后,出戏远比展昭要慢。一个好演员,不仅要做到入戏快,还要做到出戏也快。稍有不慎,就会被角色影响,而产生抑郁症,这种事例在演艺圈并不少见,展昭在看到白玉堂有这方面的趋势之后,就果断的拒绝了继续这种方式。
白玉堂在这个时候却要固执的很,他出道两年多,碰到过很多戏精,但在同龄演员当中,他却一直都是各中翘楚,他遇到过的演员,有人演技平平却爱装大牌,自然也有人年纪轻轻却凭借演技站稳脚跟,但即使如此,认真钻研演技的始终还是少数,大部分人到了一定地位之后,就开始停滞不前,白玉堂也是在进入这个圈子之后,才慢慢的明白这个圈子的规则,它所真实展现的远比外界要刻画的丑陋许多,也正是因为这样,白玉堂不想成为这个圈子的常态,而展昭的出现让他久旱逢甘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他享受和展昭拍戏的每一个场景,更对展昭的品性十分放心,在两个人配合无数次之后,白玉堂早已把展昭归为自己人这一列,但也因为这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使得白玉堂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让展昭克服心理障碍的机会。
白玉堂在后来的自传里说道:这是一瞬间的想法,我想和他演戏,他的戏演的很好。
可是展昭拒绝了,他对白玉堂说:“我想试试别的方法,你可以像之前那样,用相机拍我,我慢慢适应过来,但是!你不能再用这种方法,白玉堂,我不希望你也变得和我一样。”展昭说到最后,语气减弱很多,以至于被白玉堂选择性忽略了。
白玉堂则抓着展昭的手,握住又松开,最后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开口:“不会的!我会把握程度,你要相信我。”
“白玉堂……”展昭背过身去,“我远比你要了解情况,你这样非常危险。”
“白玉堂,我并不是头一次进演艺圈了。”
展昭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片场,打开门的时候,白玉堂才知道天已经亮了,他眯起眼睛,只看到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几天之后,展昭又重新回到了剧组,比起之前,展昭的ng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蔡嘉晏虽然没有表示,但对他的态度一时间依然没有回到初见时的热络。
而白玉堂自从那晚之后,更是经常留意到他的动作,无一例外的发现即使他有在努力克服,对上镜头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僵硬,这对要求完美的蔡嘉晏来说,无疑是不过关的,他正要张口说重拍,白玉堂却抢在前面用各种理由把展昭拖回了休息室,重拍的事情便暂时延后。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休息室里,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二十分钟之后,白玉堂的戏份开拍,他才站起身一个人走出了休息室,对展昭,他却并没有解释的念头。
下午的戏份,是关于秦子明和养父郎茂勋的。
在《风中客》里,秦子明有一个养父,这个养父同时也是张淮安的养父,原本郎茂勋在二人之间最为属意秦子明,但自从二人有间隙之后,郎茂勋便不再倚重他,反而对乖巧听话的张淮安很是疼爱,而秦子明更是一个人搬到了别院,和郎茂勋的关系就此成了一个虚衔,在众人的挑拨下,张淮安也开始对他心怀成见。
饰演郎茂勋的是一位老戏骨,在圈子里的风评一直不错,早年在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评选中以一票落选。虽然没有成为影帝,但却无损他在圈子里的好人缘和非同凡响的地位。
而今天的这场戏,却是秦子明和郎茂勋二人父子情断的戏份,陈铭相较于白玉堂来说,资历明显要深,见到白玉堂穿着戏服从化妆间里出来时,他还似笑非笑的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说:“子明啊,年轻气盛是好,可也要把握分寸,失去了郎家这个支柱,你又能去何处容身”
白玉堂勾起嘴角,化妆师从他的五官入手,将他打扮的格外年轻,加上白玉堂自身的演技加持,倒真有一种年轻气盛,fēng_liú不羁的样子。他对陈铭说:“就算无以为家,也好过做一只只管吠叫的大狗,养父,多行不义必自毙。”陈铭依然似笑非笑,郎茂勋在戏里就像一个影子,他总会用一种看猎物的目光盯视自己的两个养子,且每次露面都叫人不自觉地感到胆颤。
张淮安对这个养父一向敬畏有加,但秦子明却从来不敬孝道,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正义之士,正因为如此,郎茂勋反而在二子之中更喜欢他,可显然,郎茂勋想差了,秦子明更像俯仰天下的雄鹰,而不是被人随意拿捏的棋子。
两个人在化妆间外的‘试探’正好被导演蔡嘉晏看到,他笑着对陈铭说:“怎么,戏瘾又上来了?”
陈铭这才爽朗一笑,“嘉晏啊,你的眼光真的没得说,我觉得再过个几年,我就追不上这些后生咯。”
虽然陈铭这么说了,但他的演技和地位摆在那儿,被点了名的白玉堂只能谦虚的表示:“前辈的演技,哪里是过个几年就可以被人追上的。”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