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憋了一路,这时哪还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他们旁边,露出个怪笑,道:“你们可知道我刚刚瞧见了什么?”
梁、祝二人看他眼冒精光,也忍不住发笑。祝英台问:“去宋先生那儿能瞧见什么?还能有女人不成?”
“差不多!”马文才一拍大腿,给他一个赞赏的目光,道:“我看见宋先生的屋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案几上还有松先生留的字条!”
“松先生?”梁、祝异口同声道。
“千真万确!”马文才猛点头,道:“前阵子松先生不是批我们作的诗吗?我那时还道松先生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印象极深,绝不会认错的。”
马文才当然印象深刻,松先生给别人批诗就批几个字,给他却批了一整页。用典生硬,韵律全无,结构颠倒,也就立意上有些可取之处。他被梁、祝二人笑话了一整晚。
那两人果然也想起这一出,又哄笑了一阵,这才琢磨起这件事来。
宋先生的屋子被打扫干净与松先生字迹的纸条间其实并不一定有关系,但宋先生在书院里的确孤僻,往日里马文才也不是没去过他屋子,但也从没见谁打扫过。若说这只是个巧合,那也太巧了。
“松先生,宋先生,松、宋?”祝英台喃喃自语,猛地一拍脑袋,喊道:“我怎么到现在才想到!”
“想到了什么?”梁山伯和马文才都一脸迷茫地看向他。
“这松先生和宋先生应该都姓宋,松先生不过是用了化名罢了。”祝英台道,心里也感叹,这么明显的事情他竟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难不成这宋先生也是世家子?”梁山伯有点接受不了,迟疑道:“若是宋家的人,怎么、怎么过得这么……”
“邋遢落魄。”马文才接口道:“不过要是说宋家善诗文的女子,我似乎有点印象。”
“是啊,宋家第四子,出嫁前便广有才名,嫁了齐家一个无官无衔的嫡子,之后似乎便再未听到什么消息了。”祝英台回想片刻,道:“若这位松先生是宋家那位女儿,那宋先生我也大约能猜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