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每次跟他们同桌吃饭都觉得消化不良——她深深地觉得在路吉心里,自己已经被靳寒州给比下去了。
路妈深知靳寒州的性格,碗筷一扔她就趁机对靳寒州说:“州州,刚刚我跟你陆叔叔在周边转了一圈,帮吉吉租了个房子,要不你跟吉吉一起住吧,没有你在他身边照顾着点儿他,我不放心,算阿姨拜托你,好吗州州?”
靳寒州有些好笑,他没那么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再说了,就算他自尊心强,也抵不上想跟路吉住在一起的yù_wàng。
靳寒州正色道:“阿姨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吉吉。”
不知道为什么,靳寒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隐秘的愧疚。
路吉本来都已经吃饱了,又抓着一根大酱骨在那儿啃,啃得满嘴是油,他抬起脸,迷茫地看着爸妈和靳寒州:“你们在说什么?”
路妈没好气道:“我们在卖小猪。”
靳寒州“噗嗤”笑出声。
***
路吉一般情况下不会特别在乎是否能跟靳寒州同桌,但现在显然不是一般情况,他竟然遇到了靳寒州小时候的那个同桌,幼儿园就跟他抢靳寒州的那个女生楚瑶瑶!
问题是楚瑶瑶还再次是靳寒州的同桌!
座位表下来的那一刻,路吉都快哭了,楚瑶瑶那个讨厌鬼还故意跑过来嘲笑他,“怎么有的人小时候是个小哭包,长大了变成大哭包了啊!”
路吉本来还忍得住,听到“哭”这个字……忍不住了。
楚瑶瑶吓了一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摆脱了“哭包”这个称号,没想到路吉还像小时候一样。
路吉哭起来很秀气,声音也不大,就是表情非常委屈,眼泪不要钱一样地掉,像是稚子一般无辜可怜,让人的心都要化开。
班上大部分人都吓了一跳,有人小声窃窃私语,有说忍不住想把路吉抱进怀里的女生,也有骂路吉娘炮的男生,哪一种都让靳寒州不爽,他推开楚瑶瑶,直接走到路吉的座位旁,不顾众人的围观,直接把他拉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我要换座位!”靳寒州直接道。
班主任是个年轻姑娘,刚从学校出来,温和有于威严不足,“哎,座位才排好,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换座位了?”
靳寒州还拉着路吉的手,路吉另一只手抹着眼泪,唯一空余的只有嘴,他从靳寒州身后探出头,边哭还边不忘说:“州州要和我坐。”
班主任很为难:“要是每个人都来跟我提要求,那我这座位还排……”
“呜呜呜呜呜!”路吉的哭声立刻提高了音量。
班主任头疼道:“排!排!给你们俩排一桌!”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路吉这么一哭,同事们指不定以为她怎么骂学生呢!
路吉小媳妇一样走到班主任旁边,睫毛上挂着泪珠,露出一个笑,害羞地小声道:“谢谢老师。”
班主任想板着脸,还是忍不住笑了。
路吉背着手在身后对靳寒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靳寒州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但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靳寒州本想让路吉以后能忍住的都不要哭,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是握住路吉小孩一样白嫩的手,在心里暗暗跟自己发誓要保护好他,要让他永远可以无所顾忌地任性。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成年人的社会,路吉动不动就哭的毛病肯定会招来不少议论,但靳寒州不想路吉因此而压抑自己,小哭包跟他甚至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小哭包好的,但至少小哭包想哭的时候,不用刻意忍住。
“州州,晚上我想吃烤鱼。”小哭包吸吸口水。
靳寒州没好气道:“知道了!”
cer 12
如果说路吉最爱吃的是各种甜品,其次就是糖果,他曾为了一颗梅子糖送出一个脸颊吻的事,靳寒州至今难忘,并深深地记着梅子糖的仇。
最近,路吉又迷上了糖果,这种迷恋竟隐隐有超过甜品的趋势。
具体表现在,路吉上课在吃糖,下课在吃糖,吃饭在吃糖,洗澡在吃糖,睡觉的时候他嘴巴也在动啊动,靳寒州好奇之下掰开他的嘴,崩溃地看到了半颗可乐糖,他觉得路吉的牙齿都要坏掉了,于是就想把那半颗可乐糖抠出来,路吉睡梦中都怕别人抢他的糖果,“啊呜”一口差点把靳寒州的手指头咬掉。
早上起来,他看到靳寒州手指上的那圈牙印,还好奇地问他:“咦,州州,你晚上梦到好吃的把手指给啃了啊?”
靳寒州无语:“……你以为我是你啊。”
路吉耸耸鼻子,小狗一般凑到靳寒州的手边,嗅到一股可乐糖的味道,流着口水道:“州州,你痛不痛,我帮你舔舔。”
靳寒州飞快抽回手,果断道:“不用。”
总有种他舔啊舔的就会咬下来的可怕预感。
不管怎么说,路吉这糖得戒!不然他不是牙齿掉光,就是得糖尿病,也不知道外星人会不会得糖尿病……
戒糖的第一天,路吉眼泪汪汪地啃掉了半页英语试卷,被英语老师拎到外面罚了一节课的站。
戒糖第二天,路吉躲到厕所吃糖,被靳寒州捉到,不仅被抽了小屁股,还被勒令一个月不准亲亲。
戒糖第三天,路吉念着“州州讨厌”,哭着睡着了。
戒糖第四天,路吉终于爆发了,哭唧唧地拿了牙膏牙刷和他最喜欢的那套小熊睡衣,一股脑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