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芳疑惑地问:“那他怎么还没回来呢……”
“说说你对高明辉的看法吧。”办案刑警没有回答,问道。
杨贵芳精神抖擞:“老高他心善,经常做好人。我们扫街是一个人分到几条街,然后扫完就可以收工,他是这几个星期才调去商场那边收垃圾的。”
“你觉得本来扫街变成了收垃圾,算不算是下调?”
杨贵芳连忙摇摇头:“只能说是平调啊,对我们这些环卫工人来说,工作都是差不多的。老高经常大早上扫大街的时候遇到一些睡马路边的醉鬼,生怕他们给不留神的司机给轧了,就挪到人行道那边……唉,别说老高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他以前啊,扶一个醉鬼起来,那醉鬼半途醒了,愣说自己钱包没了,是老高拿的。命令老高拿出来,老高哪里动过他什么钱包啊?那个醉鬼也没怎么清醒,就扒了老高,老高一把老骨头哪里打得过……”
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厌恶:“那个醉鬼后来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没带钱包,可是老高却丢足了脸。”
“那老高会不会很怨恨那个人?”
“他跟小组长申请负责另一条街的卫生了。至于他怨恨与否,这事搁谁,谁心里也不痛快。是吧,警察同志?”
“你看看这两个人你认识吗?”刑警拿出了王秀洁和杜洪的照片,杨贵芬仔细地看了,摇摇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又调到商场垃圾处理那边了吗?”
“这也是老高自己申请的,但是原因他没说,您去问问小组长?申请都是她批的。”
肥胖的女人听了刑警这么一说,还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是自己批的条子。
“喔喔,老高啊?他死啦?是不是畏罪自杀啊?”女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清楚啊,要是知道他是特地调到商场那边才方便他杀人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同意的啊!”
案件调查组的组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道这个女的欺软怕硬的刑警都偷偷笑了。
“你冷静一下,你还能不能找到高明辉申请调动的申请表?”
“咳,什么申请表啊,哪有那么正式,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女人狗腿地搓着双手,要去给他们泡茶,看到组长面无表情,她才反应过来,“哦哦哦,表!表!”
她找了一会儿,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拿给他们:“就是这个!”
米柳一看,为难极了:“这,什么也没写啊?就说自己申请调到黛练购物中心……”
组长没那么轻易表态,把纸放进了证物袋。
“回去让人鉴定一下笔迹。”
最后一个调查的死者,也是本案的第一个死者,杜洪。和他有关的事情不是很多人清楚,工地的民工就说这个包工头(其实不是)还是很大方的,夏天会去跟上头申请一笔钱给大家伙买凉茶,冬天也会让大家打个火锅。在问到有没有拖欠薪酬的时候,民工们都摇头,他们的工资结算是按季度算钱的,每个人该领多少就多少。
“那有没有人觉得自己领的不够多?”
“没吧,没听见有人谈这个。”一个民工叼着廉价的烟,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否定了。
刑警拿出了高明辉和王秀洁的照片,问他们有没有人见过。
“这女娃子真水灵,像俺闺女。”负责后勤煮饭的妇女说,“哎,供她读书不容易。”
“那你认识不?”
“不认识,这个男的倒是好像见过?”她拿来照片端详着,“是不是之前扫大街的那个啊?最近没见到他。”
“那条街离工地这么远,你去干嘛?”
“给工人们买点下酒菜。有时候天气不好不能施工,第二天不能干活了,杜老板就会让我去那条街买点花生米什么的。以前是他买,后来可能他还有事做吧,这点小事其实我做也可以。”
问话完毕后,米柳把整理好的信息发给了周文康他们。
郑江指着王秀洁的相片,说:“她也是在家里被发现的吗?”
周文康说:“是,她和高明辉都是在家里被发现的。根据目前的资料来看,王秀洁表现得很纯朴,其实是个小气的心机婊;高明辉曾经因为受挫而调动工作区域,后来又因为不明原因调动到黛恋;杜洪从来不拖欠不克扣工资,而且对民工还非常好,他知道高明辉曾经负责的大街有可能比较廉价的下酒菜,为了省钱,就让负责伙食的人去买。”
郑江思索片刻,把辖区地图展开,在王秀洁和高明辉的住处、黛恋购物广场打上了符号,然后标记了高明辉曾经负责的街道,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好像想通了什么。
“王秀洁住处离黛恋有段距离,根据她的同事的证词来说,她是在上班的时候化妆,那么她出门没有化妆。”
周文康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好点头表示赞同。
“她要及时上班,又不化妆,又很抠门,就得早起步行过去,而不是坐公交和地铁。”郑江用马克笔在地图上画着,“这样的话,要最快到达黛恋,她就得走这条路……”
周文康惊讶道:“这是高明辉曾经负责的大街!”
“也是杜洪让后勤买花生米的大街,不,应该说是他曾经买花生米的大街。”郑江用鼻尖顿了顿这条街,“环卫工人一般在白天才会工作。买花生米只要店开了,什么时候都可以买。王秀洁只会在早上和晚上会走过这条路。那么交合重叠一下时间段,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