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要是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我的事了我就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秘密。”她抬起头对我勾出一个神秘中带点得瑟的微笑,“你不要转移话题啊,喜不喜欢人家啊?”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不可以。”
“我觉得我自己的事,私事。”
“我不认为一个小学六年级的有什么私事。而且,”她顿了一下,“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你的情况以避免你误入歧途。”
我想,如果你把你那因为八卦而相当兴奋的眼神收起来的话会有点说服力,真的。
我叹口气,“喜欢。”我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喜欢她的骄傲和倔强。
“有多喜欢?什么样的喜欢?”
“能坚持两个星期的那种喜欢。”
“原来后面真的有这个限定啊!”
= =你确定你的重点要放在这?
“那这种喜欢不叫喜欢,是时间限定的怎么能叫喜欢呢。小秋你还太小,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你这样不喜欢人家还答应做人家女朋友是不好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
“额……”她的眼珠向左右转了转,一脸纠结。
我大概能猜出她在纠结什么。一面是不该伤害人家小女孩,一面又舍不得毁了一份八卦。她真的是美容沙龙老板而不是八卦记者?
“我不懂她不也不懂?而且我觉得拒绝了她大家会说她坏话的。”
“为什么?”
我学着叶斐眯眯眼,“因为我太帅了。”
“……”
“你以为你会觉得骄傲。”
“……嗯,我很骄傲。”
于是我再次有女朋友事件在叶道国和叶斐没能□□嘴的情况下尘埃落定了。
在这个星期我每天早上提前了十五分钟去校门口等田薇,放学后我就送她到她家车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进教室,只要一下课她就拿根凳子跑到我桌子边上看着我,眼光很炙热,气氛很粉色。
她在这个星期送了我三件礼物,我只是回赠了一件。
她偶尔还会拿着不懂的题目来问我,然后欢喜地对我说“叶秋你真厉害!”
不过只要有女孩子想靠近我她就会张开身上所有的刺,一脸戒备和警告。我会微笑地纵容着。
我想我和她大概是这个学校最明目张胆的情侣了,小学情侣。我尽量地扮演好一个美好的,贴心的男朋友。
但也只是扮演而已。
她的所作所为都在我的限度内,一旦超过限度我就会把她拉回来。这个,感觉有点像驯兽师,好吧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我在尝试着稍稍地改变她,让她不再那么盛气凌人,让她尽量地学会忍让一些。
而事实是,有些效果。
大概是每个一心喜欢着别人的女孩子都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出一点改变,又或许是她最近因为成为我的女朋友心情不错,反正她对别人的态度好了很多,已经很少看见她发脾气,甚至现在还会对别人真诚地笑得灿烂。而只要她发脾气我就会走过去把她拉到我身边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虽然不至于能改变她心里那些观念,但至少在形式上要软和很多。
我想我果真是个自私的人。我比任何一个男生都要了解一个女孩子的心思,所以我也总能适度地把握好这个分寸,让她不知不觉地变成我想让她成为的样子。其实也不是我想让她改变,我只是以着一个成年人的思想,不想让她变成一个骄纵得惹人厌的样子。
对她好,我也是真的对她好的,发自内心的那种。我想至少在这两个星期内我都会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含着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但两个星期以后,就看她的接受水平了。如果接受水平良好,也许还可以做好一点的朋友,如果接受水平不怎么好,那就做比陌生人好一点的同学吧。
杨裔龙带着孙安在听到这个话之后曾用一种奇葩的眼神看着我说:“真不知道该说你心软还是残忍。”
我也不是很知道。
上个周末我和她一起去了她家,她父母都不在家。
本来她是想去我家的,但我想到叶斐那黑了好几天的脸就拒绝了。叶斐最近好像因为学校的什么事最近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至于原因,斐明珠还正在调查中。在这个时候带她去我家无异于撞枪口上。
而且私心里,我也不喜欢她和我的私密生活有什么瓜葛。
于是在我们两个人的协调下,我去了她家。
她家很大,也很空。据她说,她的父母经常外出出差,很少在家,家里除了家具就只有沉默的佣人。
我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可是她的父母只是匆匆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还有一份看上去很富贵其实很空洞的礼物——豪华芭比娃娃套装。
我看着她跪坐在床上,捧着装着芭比娃娃的精美盒子,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这份礼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见落下。
我把她抱紧怀里,滚烫落在我肩膀上。
我抚着她的背,看着从外面洒进来的还有些虚弱的阳光,有些心疼,这只是一个在读六年级的孩子啊,这不该是个正常孩子的生活,也不该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承受的孤独。
她连哭,都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想让自己显得脆弱,不想放下自己的骄傲。
等她不再颤抖的时候我轻轻地让她靠在她的公主床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