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骨的冷。
我沉浸在一片暗黑的虚无中,这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光芒昼夜,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生命的迹象。手腕上的嗜血藤不见踪影,恐惧惊慌的情绪一涌而上。
曾经在电视看到那里面的人惩罚手段中的小黑屋,我总是一脸不屑,认为小黑屋太小儿科,可现在……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孤独,一丝光亮都没有。先不说为什么会陷入无尽的黑暗,单说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身体一点疲惫与饥饿都没有。如果是幻境,我不可能一点都瞧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麻木地保持着脚下的步伐,闭上眼睛对准某个方向不停地走,为了有朝一日看到光亮不断努力着。
等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明明在孤独峰来着。
不对,后心中的箭伤是很重,但这不是造成我活不了的原因,当时我体内的封印已经碎裂一半,全身经脉犹如被岩浆一一流淌而过,剧痛难忍。
那我到底死没死呢?黑暗无边,没有尽头,我觉得自己都快神志不清了。
封印!碎成一半的封印还有可能恢复吗?
就这么一直走啊走,走啊走……
没有山崩地裂,没有恶人阻挠,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点一点将我融入其中,只觉得自我越来越渺小,脑海回忆,点滴流失,就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完全消失了痕迹。
……
心中一片空洞,身子仿佛被火烧,又仿佛置身冰窟,头痛欲裂,正欲挣扎,立在旁边的一名女子轻柔的说:“殿下病情初愈,身子不大利索,属下扶你起身。”原来无意识中,已经喃喃出口。这名疑似侍女的女人扶我起身,慢慢的喂我喝了几口红色的……水?
我看着陌生的鬼女呆了一会儿,看了看屋子四周,低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该不会……又穿越了?’
放下手,抬头看向鬼女,鬼女恭敬说:“殿下的伤已无大碍,体内封印也由黑帝亲手压制已无大碍,大可放心。”
没死就好,我心下一松,猛然想起孤独峰风之痕,心骤然一紧。
我问道:“那风之痕呢,他可有事?”鬼女回答:“回殿下,风之痕也无事。”我顿了顿。淡然自若地接着问:“这里是哪里?黑帝是谁?还有……你为什么喊我殿下?”
鬼女道:“这里是幽都,黑帝乃是我们幽都之主万魔惊座,您身上流淌着黑帝的血脉,乃黑帝亲孙,自然也是属下的殿下,幽都的殿下。”
事情的发展太过跳跃,太过戏剧性,我要静一静。
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语言功能,“这不是真的,我自小在苦境长大,从来也没有出来,直到近日才在苦境晃荡,怎么可能是你们的殿下呢,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必会报答,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打算绕过鬼女的位置离开。
其实我已经对这个事实深信不疑,只是不想承认,也拒绝承认,若是被苦境正道知道我现在的身份,那我还不得被他们剁成渣渣啊,就是有解锋镝在,也难说啊。
幽都殿下这个身份必须不能为外人道也。
鬼女幽灵般挡住去路,道:“殿下要去哪里,这里以后会是殿下您的家。”
我道:“什么家!莲华不染无父无母,这里才不是我的家!你让开!”一阵推搡过后,我只觉得头昏脑涨,疲惫不堪。
鬼女扶我坐下,“这里是殿下您的诞生之地,殿下何苦自欺欺人。”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见走不了,我回到原位,道:“我知道了。对了我昏过去的时候,孤独峰的情况如何?我的身份都有谁知道?还有我的父母是谁?”
鬼女恭敬道:“关于孤独峰的事情鬼女也不清楚,殿下可以去问黑帝,至于殿下的身份以及父母,殿下都可以自主询问黑帝。”
我艰难点点头,没有再开口,接过鬼女递过来的粥,一面吃一面若有所思。
说了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
没想到自己跟幽都的渊源这么深,那股力量竟属于幽都之主的血脉,正是如此我才会被正‘巧’出现在孤独峰的幽都人马发现,被帝女流苏晚晴所救,而风之痕救治白衣的方法从幽都所得,想来是与万魔惊座做了某些交易,万魔惊座是不会让自己的交易对象有事,就算没有万魔惊座横插一脚,疑似这具身体的便宜父亲剑非道,也不会继续让那些牛鼻子臭道士再出手,所以魔流剑风之痕目前应是无碍,那身为其弟子的白衣应也是无碍。
剑非道太男人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跟幽都的女人谈恋爱。而且那个女人还可能是万魔惊座的闺女,我打心底由衷佩服。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事的是我!虽说此身是万魔惊座的血脉,但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我所熟悉的人与事都在苦境,谁想呆在这个终年暗无天日的幽都啊!
想要离开这里,还要找突破口,而那个突破口很明显却也很难,就是他们的头头万魔惊座,可我从未见过万魔惊座,我可不相信他会放我离开。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将粥递给鬼女,我问道:“万魔惊座可有事?方便我去见一下他吗?”
鬼女放下碗筷说:“黑帝正在闭关。”
言外之意,就是不方便,我向她点点头,表示了然。
鬼女帮我穿戴好,我对鬼女道:“这幽都的情形能讲与我听吗?”鬼女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