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因为对方的不配合也耽误了十多分钟。
“别乱动。”卫忠侯原本是打算把纪洲扶起来,但是这人不听话的双手双脚到处乱蹬。没办法,他只能把纪洲扛起来扔进卧室床上。
猛地一砸,纪洲受不了的干呕一声,还好他本身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一下只是条件反射。同样也因为这一下,纪洲迷迷糊糊睁开眼,虽然还是处在了眩晕状态但至少不是那么分不清天高地厚的迷惘。
“……将军?”
“嗯。”卫忠侯脱掉外套,依旧穿着黑背心去帮纪洲脱衣服。“去洗澡?”
“晕。”自然地伸开双臂,纪洲感觉从脚趾到手指都是疲软无力的,并且因为轻微的酒精过敏体质,现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泛起淡淡的红。“……不洗。”
“那就睡觉吧。”衣服脱到一半,卫忠侯意识到了纪洲只穿了一件厚外衣,里面什么都没穿,露出结实的小腹,胸膛正随着呼吸的起伏在不高的温度中微微泛红。他的动作一滞,随手扯开了被子把纪洲塞到里面。“晚安。”
身子还维持着半弯腰状态没起来,衣服角就被扯着,偏偏扯着他的那只手还没怎么用力就让他动弹不得。
“睡不着,聊聊天吧。”因为看人太过模糊而过度疲惫的双眼周围隐约发红,这么看过去,反而显得纪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卫忠侯刚准备把纪洲的手拿开,这动作才有了前兆就愣住了——
“怎么弄的?”
眯着眼睛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被陈嵩抓过的手腕虽然已经不疼了,但是那上面已经有了一圈看起来骇人的青紫。纪洲把手收回来放在被子里面,扯开一个笑容:“没什么。”
纪洲明显隐瞒的情绪倒是让之前还打算回去的卫忠侯转身做在床边,“你那个可爱的小男朋友抓的?”
某人明显忘记了自己喝多的时候说过的话,一脸茫然:“什么?”
卫忠侯难得来了这么几分兴趣,他把一只腿搭在了纪洲床上,用熟稔的语气真是纯粹聊天,“你这种喝多了就缅怀上一任的毛病没让你挨过揍?”
“为什么要挨揍?”酒精糊满了大脑,纪洲的反应速度要慢上很多,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是愣呵呵的。“你又不是我现任,我缅怀前任又有什么不对?”
摆摆手,卫忠侯假装没听到纪洲的这个反问,他好奇地问出一直都让他困扰的问题:“你到底和那个小白脸怎么了?蒋七提起他的时候可是没有一句好话,但是你刚才那一路都是在说你到底多么多么喜欢他。”
“陈嵩?我以前是喜欢他。”有些清醒的纪洲面对这个名字明显就有些排斥,他皱着眉转换话题,“谈谈你吧将军?你……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以前……”卫忠侯的眼神有些空落落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你说说那个叫陈嵩的男人怎么样?我就告诉你我以前的生活。”他就执着地想要知道纪洲的恋爱史,虽然要问他理由肯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者是有些好奇能让纪洲在失去理智之后还能牢牢记住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没什么好说的。”纪洲裹着被子转了一圈,背对着卫忠侯。“睡觉睡觉睡觉。”
“一个大男人像你这么别扭的恐怕是再也没有了。”卫忠侯伸了个懒腰,“我回去睡觉了,对了,今晚上的酒还好,谢了。”
背对着他的纪洲没有任何表示。
卫忠侯站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表情自然没有他语气那么轻松,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也只是默默退出这个房间,在关门之前闭上灯。
黑暗中,背对着门的纪洲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在城市的天空根本就看不清星星,连月亮都是模模糊糊隐藏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