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不久前时杉做的事,要不是廖启廷及时阻止,路谨真的只有坐以待毙。在家族与父母力量的限制下,他能做的事情非常的少,束手无策的感觉已经不是头一回,可正因为做下那种事是亲生母亲,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路谨从未感谢过命运,但这一次,廖启廷的出现让他由衷地产生了感激之情,哪怕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廖启廷就擅自切断了通讯。
“别停,你继续说。”这时,廖启廷终于看了眼路远航,只是眼神中夹杂的威胁令人无端发寒。
路远航早就说得嘴巴都干了,实在不明白廖启廷为什么要他说话,而且廖启廷那副样子也不像是想听自己说话的意思,可他到底不敢违抗廖启廷,又挑了最近的新闻加上自己的感想哆哆嗦嗦地开口。
路谨对此也是一脸不解,可廖启廷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向,盯着路谨吃完一个三明治,又要他把牛奶都喝光,凶狠的眼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柔来。
他完全把路远航的话当成了背景音,而对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哪怕路远航名义上也算是廖启廷的岳父了。
等到路谨确实吃不动,拿起餐巾擦嘴巴时,廖启廷这才像赶苍蝇一样把路远航赶走。
“吃饱了?”廖启廷问。
“嗯,估计连中午饭都能省了。”路谨无奈地说,“刚才为什么要让故意为难我父亲?”
“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窝囊废。”廖启廷冷笑道,“也算是长见识了,明明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恕我说话可能有点直接,廖先生这是已经把我全家的信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就连他们的行动,也尽在你的掌握之下?”路谨面瘫着脸问。
“啊,那又怎样?”廖启廷目光转冷,大有如果路谨质疑他的话,就给路谨好看的意味。
“没怎么样。”路谨摇了摇头,忽然抬头看向廖启廷,唇边带了一抹苦涩的弧度,“你知道吗,半个月前我反复在做同一个梦。梦里的我跟着祖母和母亲敲开一扇陌生的房门,房里有个人,祖母介绍说,从现在起那个人和我就是伴侣了,证书早已准备好,因为我还没成年,这些手续完全可以由家人代办。场面一转,我就出现在婚宴上,当别人问起我结婚有什么感觉时,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连对方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然后呢?”廖启廷不觉得路谨说了半天,只为了跟他说一个无聊的梦。
路谨深吸一口气,慢慢笑了起来:“所以我觉得,结婚对象是你的话,太幸运了。”
“幸运?”廖启廷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后忽然脸色沉下来道,“换个别的人这么说,我一定会把那拍马屁的家伙往死里揍,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不是在说好话而已吧?”
“我是认真的,比起跟一个全无了解、无法信任的人结婚,我十分庆幸那个人是你。”路谨说。
廖启廷勾了勾嘴角:“姑且相信你的话好了。过来。”他朝路谨勾了勾手指。
“嗯?”
路谨下意识地走了过去,才刚来到廖启廷旁边,就被对方一把扯住了衣领用力拽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
廖启廷的吻依然充满了浓烈的倾略性,凶狠得仿佛是要吞食路谨的血肉一般,只是这次他控制了力道,没有将路谨的唇咬破,不过等他松口时,路谨的唇还是被啃咬得红肿不堪。
“啧,失策了,没带修复舱过来。”廖启廷不耐烦地抓了把头发,没让路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扣着路谨的腰将他按在自己旁边,“饭也吃完了,告白也听了,你还有东西要收拾的吗,没有就走了。”
“我不是很明白,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告白?”路谨确信自己刚才的表达并不会给人任何歧义,他只是在庆幸自己遇到了个能够信任的人而已。还有,“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廖启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难道你以为我跑一趟只是为了听路远航说废话的吗?虽然对待那样的父母就算做得再过分一点我都不觉得有错,不过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你接回去。”
路谨总算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为难父亲了,是因为父亲从不关心自己?他这是为自己鸣不平?也许时杉的事让廖启廷真的动了怒,这会儿气还没消,就拿父亲来出气了。
路谨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浅淡的笑意:“特地选在祖母和我哥都不在的时候,把我带走?”
“就算他们在场也不会改变现实,但是人一多,变数就多。”廖启廷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
“我明白了。”路谨点点头,“我没有特别需要带上的东西,只要有个人终端就够了。”
“也就是说,你随时都可以出发?”
“是的。”
说完,廖启廷就将搭在茶几上的脚放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还等什么,走吧!”
“不需要和我父亲还有丽思阿姨打个招呼吗?”路谨问。
“老子没心情跟应付那些人,你去吧,限你1分钟。”廖启廷伸出拇指抹去路谨唇上残留的水渍,打着呵欠走出了路家的大门。
路谨也不拖泥带水,快速跑去跟父亲简单打了个招呼,也没上楼收拾东西,直接就坐上了廖启廷的悬浮车。看着路家占地面积不小的别墅越来越远,路谨这才回身端坐。
“你对那个家还有留恋吗?”廖启廷在他身旁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