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冬梅不解地看着卫南白左肩上那一片水迹,“这春寒怕是……”
“这房里比外头暖和多了,你让人取点瑞炭(注24)来,我在这坐一会儿,看看书等衣服干了便是。”卫南白垂眉轻声道,“这里衣才换不久,莫要麻烦。”
“奴婢知道了,这便去取炭来。”冬梅知道卫南白的性子,听完便福了福便到外头去了。
卫南白的余光飞快地掠过不远处的帐幔,面上仍是一派镇静,从旁边的书案上拿过一本书,便坐在软榻上看了起来。
直到冬梅拿了炭来,折腾好几个时辰后,察觉屋里暗处里的那人走了,卫南白才慢慢放下手中的书,松了口气,把秦默喊了进来。
“秦默,宫里怕是有人怀疑我们了。”卫南白微叹,疲惫地用手支着脑袋。
“翁主?”秦默闻言一惊,“可需要属下去暗查一番?”
“暂且不必,我还摸不准是哪里的人,这没有任何头绪,查也只是白费力气。这段时日,我总有些不安,愿只是我多心就好。这回去后,杜云竹不日也将进宫,你嘱咐下头的人都仔细点,莫要被她发现不对。外头的事情让慕容多担待,我怕是不能时时来去自如了。”
“是,请翁主宽心,秦默这便去办。”
卫南白摆手:“你下去吧。”
“属下先行告退。”
在旁边拿了一件外衣披上,卫南白在房中慢慢踱步,目光犹疑不定。
刚刚那个小宫女,恰巧出现的杜云竹,还有这后来潜进房里头的人……卫南白细细地回想,到底是皇后的人,肖墨与杜阮的人,还是……肖祈的人?
卫南白想着想着,终于下了决心。宫里头近来风起云涌,不仅杜云竹一事要抓紧解决,为了安全,他这离宫一事,也得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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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无能,一而再,再而三辜负殿下所托,万死难辞其咎。”青萝惶恐地跪在肖祈面前:“请殿下恕罪。”
凤眼微微眯起,肖祈面无表情道:“杖责二十,自己下去领罚。”
“是,主子。”
青萝叩头后,便快速退身离去。
丽正殿灯火通明,而外头的夜风则簌簌作响,吹得里头烛火摇曳。
“卫南白……”
肖祈不由轻念他的名字,你这滴水不漏的行事,是不是正好佐证了你心里头有鬼?
卫南白,月云生。
虽不知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你一人分饰两人,但是……
肖祈眸光一冷,心下对自己的猜测已肯定了七八成,但随之疑问却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