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嫂子。”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姜:我深刻觉得盒饭要加鸡腿……好累啊
小白:再加块猪排。
茭大菜:秀恩爱滚!
☆、八
距离姜云雨一行下山半月余,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长清派大弟子姬向野遇袭重伤。长清派以长清剑法闻名,其中尤以大弟子姬向野深得剑法真传,在江湖上也算是炙手可热的青年俊秀。如今爱徒重伤,长清派掌门不惜重金广求医。此时姜云雨下山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不出意外他也收到一封长清派来信。
姜云雨本人对这种事情无甚兴趣,江湖上大大小小自封神医的不知有多少个,这种事自然有人眼巴巴赶上去。若是一个不小心把爱徒治死了,长清派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姜神医唯恐不乱地猜想起来。
只是他虽不愿,有个人却很感兴趣。全江湖都知道鬼医脾气古怪,如今又传出姜云雨同白清恒一同下山的消息,江湖上好事之徒议论纷纷,其中更有不少旖旎猜想。长清派恐怕也有此猜测,于是白清恒本人就收到了长清派掌门的委托信。
如果救下姬向野的性命,长清派便是欠下了白家天大的人情,如此好事白清恒怎么可能放过。姜云雨少不得敲诈一通,又提了诸多荒唐要求,白清恒皱着眉一一应下,一行车马掉头向着青州方向驶去。
青州位于两条大江交汇之处,南江水清,丰江水浊,两江在城外三十里处交汇,清浊分明,汇而不混,堪称一道奇观。此地水网密布,江河纵横,马车反倒不及舟船来的便利,姜云雨一行弃车登船,到达青州竟只用了三天。
船只刚从西水门进城,城内长清派早已备上快马等候多时,于是下船上马,姜云雨头一次尝了回闹市纵马的滋味,若非他身份要紧只怕那几名长清派弟子早急得提溜着他飞檐走壁。
“倒是有趣。”姜云雨提着药箱晃晃悠悠跟在长清弟子身后进了客栈,他回头朝白清恒一笑,笑容间说不出的韵味,“这等趣事以后要是多几回就好了。”
白清恒见他路都走不稳当,无奈摇头。这三天舟车劳顿,别人忙得要命,姜神医可也没闲着,自己被他缠得三天没下床,那小子居然还有力气。长清派催得太紧,几个小药童全在路上没跟来,白少主只能屈尊当了回姜神医的药童。
才进客栈,有一灰袍老者从内迎出躬身长揖。细看这老者虽然面容憔悴,但两眼精光湛然呼吸绵长,正是长清派掌门星辰子。
“掌门如此大礼,姜某不敢当。”姜云雨扶起星辰子,见老头面色苍白,眼底血丝密布,不由起了几分同情之意,轻拍老者手臂聊作安慰。
星辰子嘴唇颤抖,显然遭受着巨大的悲痛,“如今情况危急,老朽也顾不得礼数了。若是姜神医能救得小徒,长清派自当,自当……”
姜云雨抬手示意对方不必再言,“掌门爱徒心切姜某知道,其余事稍后再提。病人现在何处?”
一路上姜云雨早已听说长清派为救大弟子性命将远近名医尽数请来,姬向野身受重伤,经脉尽断,几成废人。然而这并非绝境,若仅是经脉尽断,他日另寻良医以秘术修补经脉也并非不可能。姬向野之危在于他身中奇毒,这毒极其诡谲,使得一杆大小名医束手无策,最终落得一个药石无医的判定。
客栈院中或坐或站早已候了不少人,姜云雨见这些人身着长清派统一衣衫,猜想定是长清派中颇有些地位的弟子。那些人见星辰子到来,纷纷恭敬行礼,星辰子心中挂念大弟子走得甚急,姜云雨落在后面将这些人的表情看了个清楚。这些弟子中有人面色焦灼,有人不甚关心,还有人眉宇间暗含一股喜色,想来长清派内部斗争相当激烈。他冷笑一声,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到了房内,他却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是一声冷笑。偌大房间内,竟然一个弟子也没有,仅有两三个服侍小童缩在角落里。走近几步。一股恶臭扑鼻,唯有星辰子面色不变,快步走向病人。姜云雨看他心急如焚,倒真如慈父心疼病儿一般,心想这姬向野运气不错,遇上一个好师父。又想起已故恩师,当年恩师带自己也是如此,心中不由戚戚然。
“神医。”星辰子喊了一声。
姬向野身上这毒相当厉害,又拖了许久,如今全身长满了恶疮,有些流出脓液,散发出扑鼻臭味。与其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是一滩烂肉更为准确一些。
姜云雨神色平淡,戴上手套摸向病人脉搏。星辰子见他虽然容色艳丽,却并未像寻常大夫一般露出嫌恶神色,心中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有不少大夫只见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掉头便走,很少有人能有眼前人一般风度。姜云雨貌美惊人,如今坐在一团腐肉边上,一丑一美极端对比之下,更有一种令人悚然的美感。
“神医如何?”星辰子小心翼翼,如天下爹娘一般,唯恐大夫说出什么不好结果。
姜云雨蹙眉,起身脱下手套束发,“将病人衣衫解开。”
姬向野身上伤痕遍布,又有恶疮脓包,几乎无一块好肉,让人触目心惊。姜云雨细细查看一番,抿唇下颚紧紧绷起。“先前那些大夫如何说?”
“小徒身上的伤不是一人所为,恐怕是遭遇了一场恶战。”老头愤然,“以多敌少,实在欺人太甚。”
“确实,他身上既有刀剑伤痕,也有掌印瘀伤,依我所见至少有八人与他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