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挡了我的道儿。”姑娘死不认账。
连恺嘁了一声,撇了撇嘴角说:“行了啊,在我还没跟你人真前速度滚蛋。”
“你说谁滚蛋呢。”姑娘不是省油的灯,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连恺面前,“有种你再说一句,撞了人还骂人,你当你谁啊?”
连恺噗嗤笑了,“硬气。”连恺回身从石头手里拿过一个盒子,打开以后是一个表盘破裂的手表,连恺用指尖点了点,“我刚才放手里拿着,如果不是你从里面出来,它能碎吗?美女,我没让你赔因为你是个女的,我不想难为你,赶紧走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姑娘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嘿,我说你这姑娘是滚刀肉吧?”石头耐不住暴脾气冲了上来,“赶紧走吧,这表六万多呢,知道不?”
姑娘还想张嘴说点什么,不料却被看够了热闹的杨老板走出来给制止住了。杨老板越过姑娘瞪了一眼,笑脸逢迎的对连恺说:“小恺,这是我一侄女,她年纪小不懂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连恺笑道:“操,你当我没事儿干了,为难一小姑娘。”连恺经常到这家店来按摩,杨老板对他算是门清,如果连恺认真了,他绝对是惹不起的。连恺和杨老板握了握手,绕过一干人等进了店里,左右看了几眼之后,他终于在人群的后面找到了蔫声不语的艾飞。
连恺冲艾飞眨了眨眼睛,下流坯的模样登时让艾飞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艾飞猛的低下头,脸似火烧的同时不停的嘎巴着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连恺乐津津的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说:“还有包间吗?”
“有啊。”杨老板亲身上阵,引领连恺去了装修最好的那间包房,好烟好茶全部奉上之后,杨老板从包房里探出头,“李斯文,你帮小恺按脚吧,今儿的钟钱算店里的账上。”
李斯文知道连恺是这里的常客,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老板要亲自赔笑脸的地步,他心里这个后悔啊,后悔不该把连恺这样个大客户让给别的按摩师傅。李斯文走上前,略显担忧的小声说:“老板,他以前都是张师傅负责的,我去了好吗?”
“老张不是不在吗,你就上吧,没事儿。”杨老板从门里走了出来,让到一边故意提高嗓门说:“今晚算我的,小恺你就跟这儿歇着吧。”
连恺躺在软椅上,算是给杨老板十足的面子,“杨哥,你忙你的,既然老张不在,就让那个谁给我按吧。”连恺抻直了身体,梗着脖子从门口往大厅看,“哎,那个谁……”
一群人好奇的你看我我看你,实在不知道连恺是在叫谁。
连恺没了耐心,指着躲在人群后头的艾飞吆喝道:“说你呢,假娘们。”
“假娘们?”杨老板猛的愣住了,他店里何时有了这么个人物?
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忍无可忍的连恺再次指着艾飞说:“最后面站着的那个炸毛头,脑袋都那样了都不知道剪剪。”连恺这段时间没了,艾飞的头发长出来不少,天生发质过硬的他,总会显得头发支楞八翘的。
身前的人让开了路,艾飞成了万人瞩目,他被迫抬起头,恶狠狠的冲着连恺说:“你他妈的刚才说谁假娘们呢。”艾飞一不扭捏二不矫揉造作,小时候更没有跳过皮筋扔过沙包,怎么就成假娘们了?此时此刻,艾飞总算明白蔡老狗为什么会把“蹲笆篱子”当成一种荣耀了,必要时刻还真能起到关键性的展示作用。
艾飞恼羞怒骂,连恺看在眼里依旧觉着好玩,不以为然地冲他了招了招手:“小子,今儿老子心情好,刚才骂我的就不作数了,赶紧进来开工了。”连恺重重躺在软椅上,双手垫在脑后惬意的等着。
杨老板打量几眼艾飞,随后来到李斯文身边问道:“这是你推荐来的?”
李斯文担忧的点了点头:“是的。”
杨老板压低声音:“这小子看起来是个惹事的,别哪天给咱闯点祸出来。”
李斯文震惊的同时连忙做起了保证,“老板,这是我表亲,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杨老板哼了一声,“有事儿你担着。”杨老板撂下一句狠话到了门口,带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姑娘走了。
艾飞也听到杨老板走时说的那话了,心下有些后悔,刚才到底还是没能克制住,如果因此丢了工作太不值得了。男人吗,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不行,又或者被人说是个娘们,这等同于奇耻大辱,脾气上来了,却都忘记了卧薪尝胆等暂时低头日后笑傲的经典故事。
冷静下来的艾飞迈着艰难的步伐去打水了,回来的路上碰上了等在包房门口的李斯文,他走上前,询问道:“艾飞,上次他不是给你小费了吗,怎么你们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艾飞苦笑摇头,“没有的事儿,李哥你去吧,他刚才就是跟我开个玩笑,谁让我脸皮子薄挂不住呢。”
李斯文审视着艾飞,“真是这样?”
“嗯,真的。”
李斯文松了口气,“那你进去吧。”
“好。”
艾飞一手夹着木盆一手推开了包间的房门,进去后先把木盆放在连恺脚下,始终低着头的他就好像脖子上挂了一块千斤重石,他坐在连恺面前,握住了他的脚腕想要托起来放进水盆里。
艾飞托了第一下没托起来,明显是连恺故意用力了,再托一次,艾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