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耸了耸鼻子。
“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不出来,我一会就杀了秦钟念。”
半夏的耳朵一颤,瞪圆了眼睛。“你疯啦?”
“不要伤害爹爹。”秦钟念的床突然发出声音,一个稚嫩的声音弱弱道:“我出来便是。”
一股强大的灵气扑面而来,惹得半夏的口水都要滴到白檀身上。“是、是器灵呀!”
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藏身的器灵……白檀翻开秦钟念的床,将枕头下的一柄玉剑拿了起来。“怪不得连我的精矿都无法吸引你,原来这才是你的本家身。”
“不错,这柄玉剑是从我的灵脉之中开采的玉胚所铸。”一股灵气从玉剑之中冒出,化成一个孩童的模样,眉眼与秦钟念有几分相似,他眨着大眼对白檀道:“我好不容易才回到爹爹身边,你们不要伤害爹爹。”
“只要你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就考虑放过你。”
“你是阴阳师?”器灵的灵气在白檀身边转了一圈,道:“你身上戾气太重,不太像是阴阳师……”
“你只要选择说,或是死。”白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器灵:“……”
秦钟念将东西带回来的时候,两个道士已经醒了,但是他们就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捆住一样背靠背坐在地上,嘴唇不停的翻动,似乎是在骂人。坐在一边的白檀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小点。半夏坐在石桌上,用两只小爪子扯着白米糕,一点一点吃着,一边委屈的对白檀道:“再分我一块嘛,吃不饱。”
“这些是你输给我的。”
“太狡猾了,我的狐狸爪只能出布。”半夏愤恨道:“你一直出剪刀。”
秦钟念:“……”
“那好吧,我出石头。”
见摆摊妥协,半夏高兴得蹦起来,一爪将白米糕都塞进嘴里,一爪去抢白檀盘子里的白米糕。白檀先一步将白米糕拿走,道:“愿赌服输,我喂你吃。”然后掰开半夏的嘴,将仅有的两块白米糕塞进半夏嘴里。
半夏:“嗷,噗噗。”要噎死了!
秦钟念:“……咳。”真是惨不忍睹。“师父,我已经将你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哦,是么?”白檀丢下半夏,半夏立刻爬到一边的食盒里,将秦钟念带回来的茶水给喝了。
秦钟念将东西放到桌上,一碗鸡血,一柄木剑,还有檀香与火烛。
白檀象征性的摆了摆,打个响指点燃火烛,然后拿着木剑甩了甩,便端起鸡血走到还在拼命翻动嘴唇的道士面前,随手用剑尖指了一个,道:“就是你了。”然后将鸡血直接甩到他脸上。
秦钟念认真的盯着白檀的一举一动,心中自问:道士都是这样做法的吗?他倒是第一次见。
白檀倒了鸡血,将碗一丢,便捻了几个指诀,一转身便将手诀印到另一个道士额前,原本还在翻动着嘴皮似乎是在骂人的道士顿时眼睛一直,眼珠子飞快的在眼眶里旋转。
“秦天行,出来。”白檀唤了一声,撤开自己的手,那个道士原本转动的眼珠便立刻停了下来。
“秦……天行?”秦钟念看着那个道士,那个道士正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他,显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小道士了。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是这双眼睛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你是秦天行?”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竟然会出现阴阳师。”小道士原本有些尖细的声音也变得浑厚沧桑,与之前完全不同,连他身后的同袍都露出了十分惊惧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秦天行,还是因为阴阳师。
半夏将一壶茶都灌进肚子,才终于将干巴巴的白米糕都顺到肚子里,打了嗝问:“秦天行是谁?”
☆、剑魂(四)
能被秦钟念认出来的,自然是他的师父。
秦天行开口却是道:“我是他的小叔。”
“小叔?”白檀看向半夏。“父亲的弟弟叫小叔。”
“对哒。”半夏道:“我还以为是他爹呢,怎么是小叔?”
“父亲从未提过,还有手足。”秦钟念道:“而且还身在玄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秦天行道:“父母早丧,兄长待我如父如母,我却时常与他争吵,有一次吵得过分了,害嫂子动了胎气,你差点就没了……兄长自然是十分生气,我便说了些难听的话离家出走了,之后进入玄宗实属巧合,你们家出事的时候我尚在闭关,等我得知情况前去为时已晚,只因我习得也是玄宗功法,无法动手为兄长报仇,便只得借你之手……”
“能够以秘法为人续命,你的修为比那两个道士高出几十年。”白檀突然打断秦天行的话,直言道:“若是如你所言,你的修为进步也太快了。”
“我自然有所遇。”秦天行道:“总之我不能出手。”
“你情愿死也不出手?”白檀道:“秦钟念要报仇的对象是整个玄宗,你若是出手,得手的几率比他不知高出多少,何以如此?”
秦天行:“……”
秦钟念看着秦天行,秦天行突然眼睛一闭,气息消失全无,被他借身的道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惊恐的看了看周围,嘴巴一动一动,发出无声的叫唤。
白檀一皱眉,挥了挥手将两个道士都弄晕了,然后一招手,那两个道士便消失不见了,白檀转头对秦钟念道:“你怎么看?”
“我……”秦钟念露出一脸费解的表情,他都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