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泠被请进书房时,景烨正在翻看案上的奏折。
要是他一直是这个模样,倒是位举世难得的明君。他暗暗地想。
“凤卿。”景烨抬头看见他便合上奏折,“朕想让你帮着朕看完这些奏折,你知道,咳,朕许久不曾批过,有些手生……”
“臣参见陛下。”凤泠袍袖一展,在桌前跪拜,“能为君分忧,是臣之福。”
“你起来。”景烨从桌前走了出来,伸手扶他起来,“这几年的折子一直是内阁大臣们打理,卿的父亲曾是内阁学士,卿也是翰林院出身,想必通晓此务,朕欲重理朝政,自然得先熟悉国务。”
凤泠起身抬头,看这少年皇帝言笑晏晏,神色温柔,想起方才进房前种种猜测臆想,不由脸上一红。
“凤卿?”
“啊?”他回过神,忙低头应着,“是,听凭陛下吩咐。”
两个人便在书房里察事理务,忙活了一下午。这头叶公公带着宫人站得远远的,不知道动向如何,不由连声叹气。
这么久不出来……陛下不会就在里头霸王硬上弓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称呼,因为身体前任见几个小攻时也不自称朕,所以受受自称我也没问题。
☆、第 3 章
嗒,嗒。
棋声惊昼眠。
李亭秋执白。才落下一子,坐在对面的顾泓就笑了起来:“错了。”
他细看,果然走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索性丢了手中白棋:“罢,罢,本就不如你。”
“你分神了。”林晓声斜靠在软榻上笑道,“神思不属,是不是陛下几天没找你,想他了?”
“休提那昏君。”李亭秋按着棋盘冷声道,“早上凤家郎进宫为民请命,并未被他责罚,正午后就又被喊进御书房,现在都没出来。”
“哦,凤家小郎。”林晓声抚着下巴,“听闻他很擅投壶,以后进了宫,倒是可以找他一块解闷嘛。”
“你少说风凉话。”李亭秋咬牙,“凤氏一族世代有清正之名,不做外戚,不出奸佞,如今倒好,宫里又得再出一位凤公子了!”
林晓声问顾泓:“白藏呢?昨晚不是他去吗?”
“被踢下了床。”顾泓跳了挑眉,“出来时倒是一脸得意。”
“这可稀奇了。他不是一向看不起人家吗?若不是皇帝在咱们身边安排宫女看着,还不知怎样燕环莺绕呢。”
“恩。”顾泓慢慢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亭秋,担心就去问问叶茂。”
李亭秋眼眸沉沉,起身往外走:“我知道。”
“今日有劳凤卿了。”夜色将侵,景烨站在御书房门口笑道。
凤泠低头拱手:“陛下勤政乃百姓之福,臣一介书生,愿为陛下和百姓肝脑涂地……”
叶茂站在景烨背后细细打量二人:鬓发一丝不苟,衣饰整整齐齐,脸上没有红晕,脖子没有吻痕。
出了鬼了。
景烨微微一笑,柔长的睫毛遮住瞳孔:“凤卿一片心意朕领了,叶茂。”
“诶,诶。”叶茂忙上前两步,“臣在。”
“着人好好护送凤学士回府。”
“是。”
“臣先行告退。”
景烨看着凤泠行礼转身,随侍从渐渐走远后,才迈动步子:“回平安宫吧。”
叶茂服侍皇帝上了御辇,思虑再三,还是小心问道:“陛下,今晚……召谁啊?”
景烨:“啊?”
“就是,呃,今晚侍寝的公子是……”
景烨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狗眼是白瞎的吗?!
维持着温润假象在心中痛骂叶公公以及他所代表的顽固不化的陈见之后,少年皇帝轻声道:“不必。”
“从今往后都别再问。朕不会再召幸后宫的男妃。”
“陛下这……”
景烨不再言语,抬手示意御辇向前。徒留叶公公独自在夜风中凌乱。
……不要吧。
翌日五更,众臣依诏等候在太和殿内,皇帝却迟迟不来。
等了一炷香后,殿中不由议论纷纷。
“陛下又要做什么?”
“这我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