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着一群被吓得鹌鹑似的大臣,你要用如沐春风的微笑,你要用诙谐有趣的语言以及强大的忍者神龟属性,像幼儿园里那些妈咪老师一样诱导着看上去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没张过嘴的他们出声。
有的曾经被吓尿过的大臣,就算开口了也只会说“陛下说得极是”或者“陛下说得极是极是”或者“陛下说得极是极是……极是”。
卧槽你敢不敢说句人话!不说拉你去枪毙信不信!
景烨心火不能发作,憋得天天在御书房里掀桌子。
过了三天,这天难得奏折略少,天色全黑之后,景烨顶着滚滚乌云出了御书房。
“叶茂,今日不宿在御书房了,回宫。”
“陛下……”
“陛下。”
清冽的男声响起。
景烨一怔,抬起头来。
眼前的青年长眉入鬓,目若点漆,额间一点朱砂不添艳色反带佛意,这隽骨清相,真就好比高高在上悲悯世间的神佛。
让人想把他拉下来。
景烨竭力掩饰自己正在咽口水的喉结:“顾卿。”
顾泓展眉一笑:“臣心中有疑,求陛下解惑。”
“这个……”景烨忍不住也笑了笑,“那顾卿便随朕边走边说吧。”
“是。”
这日天气很好,到了晚间,天上满是繁星点点,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
“臣想问的事,就是陛下。”
“啊?”景烨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直接。
“臣想问陛下。”顾泓转过头来,“何故性情大变?”
景烨无言以对。
顾泓忽然停下了步子。
景烨:“咳,顾卿,这些疑惑朕只怕不能……唔?!”
叶茂和宫人们默契地退后五尺。
景烨立即把嘴闭得紧紧的,于是顾泓伸手一把掐上景烨的腰,后者倒吸一口冷气,顾泓趁机探进去,找到唇舌相互交缠。
景烨眼中泪光点点:大哥你下手真狠。
“唔,唔……”
亲吻算是世上最亲近的动作之一了,两个人气息相融,交换着津沫,把最柔软的地方交托给对方。
景烨晕乎了半天才从美色中清醒过来,这时两人的唇舌早已分离,顾泓正蹭着他的面颊,舔吻他唇上流下的津水,手也搭在他腰上。
“唔……”景烨为自己的节操掉了把泪,他居然舍不得分开!难道是禁欲太久?!
顾泓微微放开他,哑着嗓子问:“陛下?”
景烨忽然捏住他的下巴。
顾泓:“?”
“凭什么你主动。”景烨喘着气愤愤,伸手拉过他的腰。“再来。”
回宫后,叶茂轻手轻脚地唤来宫人们上菜,饭毕,又轻手轻脚地服侍皇帝沐浴更衣。
因为皇帝身上的寒气已经快笼罩整个平安宫了。
这有啥好生气的。叶茂一边服侍一边叹气,就因为陛下您被非礼了一小下,可是是您把人家抢进宫来夜夜笙歌的啊,再说,您不也亲回去了吗?
景烨愤愤咬牙,为什么开始的反应那么弱!居然在气势上就被压倒,身为男人的他不能忍!
主仆俩各怀心事地睡去了。
翌日,上过令人少活十年的早朝,过了午饭和午睡,景烨坐在御书房里开始批折子。
半个时辰后,门外忽然有人轻叩了两下。
景烨头也不抬:“不是让你给我外面守着吗?”
“陛下。”门外人轻笑了一声,“是臣。”
景烨右手一抖,朱批在已批好的奏折上划过一道鲜艳红痕,他僵了僵,还是提笔在折子末尾批道:
“此朕几案上所污,恐汝恐惧,特谕。”
朕什么也没听到!
外面静默了会,随即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顾泓一身月白衣裳,长身玉立,眉梢微弯:“陛下。”
“卿怎么来了?”景烨扯出个笑容,“有事待朕批过折子再说吧。”
“陛下国事烦劳,臣特来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