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得开心吗?”杨漾一边清理着砧板上多余的佐料,一边问道。
卫茗重重地点点头,“开心!和哥哥一起的那个大哥哥可好玩了呢!”
杨漾听到卫茗的话噗嗤一下笑了,“胡说什么呢。”
很快,炖的雪白的鲫鱼汤好了,杨漾让卫茗先出去,自己端着汤随后也从厨房里出来了。
席间气氛一如他们刚进家门的时候那般低沉压抑,就连在欢乐谷一直吵闹个不停的卫茗也安静下来,数着自己碗里的饭粒。
陈维嘉试图打破沉静,笑着对杨漾说,“来之前卫茗就说阿姨做饭很好吃,吃了以后才发现简直是好吃极了!”
杨漾低头微笑,“喜欢的话你就多吃你点吧。”
陈维嘉进门就惊讶与杨漾和卫家两兄弟相貌的惊似,饶是之前卫遥有过解释自己做了心里铺垫,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卫遥的爸爸找的三儿都会和自己的原配这么相像。
陈维嘉见杨漾没有继续聊天的想法,也不说话了。看这一家人,显然已经习惯家里这样的气氛。这样想着,总是杨漾的饭菜烧得再好,也有些味同嚼蜡。
过了片刻,杨漾抬头看向卫遥,但踌躇半天也开不了口,最后颇有些干巴巴地开口对卫遥道了一声:“谢谢。”
卫遥没应。自顾自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杨漾早已经习惯自己跟卫遥说话时卫遥的从不回答,又重新回到沉默状态。
沉默正无限地循环着,静得只听得到筷子与碗盘之间的接触发出的清响。直到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旋转声音响起。
陈维嘉抬起头往外看的一瞬间,目光瞥过卫遥,恰好看见卫遥手上的动作一顿。
是个个儿不高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时间带给了他意气风发,岁月也悄悄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陈维嘉心想这大概就是卫遥的爸爸吧。
杨漾最先放下碗筷,起身迎接自己许久未见的丈夫。
“庆哥。”她有些局促不安,“没想过你会回来,我现在去帮你拿份碗筷。”说着就走去了厨房。
卫城庆走到了饭桌旁,抽出在卫遥边上的椅子落座。
卫茗怯生生地看向卫城庆,“爸爸,你回来了啊。”
卫城庆点点头,看着卫茗的同时也一并皱了眉。
当初将和杨漾在一起,只是图个长得像林淑英的模样的人留作对年轻时候的林淑英的念想,却不想阴差阳错之下将杨漾娶回了家。
卫遥的长相自小就随母亲,偏偏小儿子的相貌也是随母亲的,如此一来,一家四口,三个人顶着张类似前妻的脸。卫城庆内心深处时时会闪现林淑英的影像。加上卫遥还留着长发——他实在看不惯自己的儿子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模样,愈发觉得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简直就是活受罪。
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像他这样的身家的人,身边自然不乏美女环绕。于是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到家里,对这个家中的眷恋愈发少去。
陈维嘉看见卫城庆坐了过来也忙道一声,“叔叔好。”
卫城庆这才留意到家中多了个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致意。
只有卫遥视卫城庆如空气,匆匆地扒干净自己碗中的饭,放下筷子就离开了餐桌,只叮嘱陈维嘉一句,“吃完就到我房间里吧。”
卫城庆对卫遥的这一举措十分不满,“啪”得一声猛拍桌子,“像什么样子,看见我回家连声招呼都不打?!”
卫遥面露不耐,像是积忍了许久,“难道我吃饭的时候看见了只烦人的苍蝇,还得停下来慰问下苍蝇要不要吃饭吗?”
陈维嘉平时再后知后觉这会儿也看出了这对父子的不合,料想也是,如果自己的父亲出轨了,他也不能以平和心对待。于是他赶忙放下碗筷走到卫遥的身边,想拉开他,避免他们的争吵。
“你说我是苍蝇?”卫城庆拿手指着卫遥,气得直发抖。
卫遥冷笑,“我可没说。”
杨漾听到厨房外的争执也赶忙出来,连碗筷都没放下都走到了卫城庆的身边,试图拉开卫城庆。
“刚回来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呀。”杨漾碍于有他人在场,只好打圆场,“一人就少说两句吧。”说着,冲卫茗使了个眼色叫卫茗过来劝劝卫城庆和卫遥。
卫遥径自向楼梯走去,卫城庆出不了这口气显然不舒坦,“你给我站住!”
卫遥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卫城庆,“一回家就跟条疯狗似的,你在外面养的女人没给你打好狂犬疫苗吗?”
杨漾拽住卫城庆的手一松,兀自向后退了几步,耳边忽的响起结婚时,卫遥的那一句“祝我的爸爸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重复循环着。
卫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只能巴巴地望着卫城庆。
卫城庆气极,“你这样的态度难道还要指望我以后会把家产分给你吗?”
“你觉得你那依仗着外公起家的家底我能有多稀罕?”卫遥反击。
这一句话恰好戳中了卫城庆的短,他年少时父母双亡,家里本来就一穷二白,靠着学校的奖学金与救助补贴才读上去的。林淑英家底殷实,他早年做生意的时候没少靠过林老爷子。
卫城庆脑子一热,随手夺过了杨漾手中的碗筷,向卫遥砸了过去。
卫遥正好背对着卫城庆,没看见卫城庆的动作,倒是陈维嘉眼快,想也不想连忙挡住卫遥。
卫城庆扔出去的时候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