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已起,在交织着血与火的战场,城池的残垣断壁和尸骨丛林里,伴着那些炸糊了的碎肉血块,嵬马城已经陷入敌人的重围之中。战争仿佛是一个诡异的画者用红色为主的颜料绘画,它把各种颜色泼洒的石头残渣周围到处都是,白色的是脂肪,红色的是血肉,黑色的是焦炭,灰色的是残石。
伴着败兴潮湿的淅沥之声,雨下起来了。
佩兰蒂亚方的军营,他们处于进攻方,却没有实质的进展。在远程部队消耗完他们的火药和木炭之前,似乎似乎所有人都不想冲上去攻打嵬马城墙。
这当然不是嵬马城墙有多坚固。而是大家都盘算着怎么保存实力之故。
是以尽管外面打的热火朝天,然而,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在将军幕帐之中,这让身为临场主事的佩兰蒂亚小将贝当?馥劳恩非常不爽。其实他本来也是一名没有多少资历人望的佩兰蒂亚军官,但是因为这个毛头小子出生佩兰蒂亚著名的“鲜花家族”,所以才勉强代任行驶指挥权。
所谓“指挥权”现在也成了一张没用的委任状令而已。
实际上,这就是写着佩兰蒂亚字的白纸。
“中都‘佩鲁耶尔’的军队遇上了风雪,这两天不会这么快增援,各位要是再不动手,诸位难道是要等我佩兰蒂亚的炮火被雨水浇灭了,让我的人冲上去厮杀吗?”贝当指挥官解下自己外衣披肩,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他刚从炮兵前线回来,他的脸色比阴诡绝伦的天气好不到哪里去。
眼前他面对的都是各个佣兵团的头目都是老兵油子,即使任何一个国家的指挥官也没有到这么难堪的地步。
过了良久,似乎是故意想呛他的话,在做会议方桌最远处的肥肚腩先打破沉默:“什么‘你的人’?你的什么人?”这个人现在代表“赤炼团”说话,此人的来历容后介绍,因为此时这并不是重点。他的话很抽象,一时之间很难让人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就算不懂也大致能从他的表情上猜出来,他这话是要给贝当下马威。
这才刚开始,老油子们更严重的问候语还在后面。
“我们在这里等你三个小时!但是‘神道团’的人我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帮爬虫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以我们现在蜗牛那样的行进速度,现在打嵬马城,我可不触这个霉头!”‘巨沙螽’的大头目沙老大好像比别人都不开心,说着又嘬了一口手上的雪茄烟,吐出一阵烟雾:“什么意思??说好了大家一起来嵬马城下‘吃肉’,结果人都没到齐——哪有‘料’还没备齐就当下做菜‘开锅’的道理?!”说着沙老大毫不避讳的指着贝当的鼻尖:“你吃没吃过这碗饭吶?!”一股质疑之气扑面而来。
“没道理!!”他身边的“虎翼团”团长紧接着一拍桌子继续道:“这儿佩兰蒂亚的人也不归你管,你就是个光杆子,凭什么让俺们听你的指挥?”这家伙说道点子上了,不过还有个人说的更切合关键,他坐在离着这几个稍远的地方,其实实际上,他根本没有靠着会议桌面,只是在角落里,这个人却要重点介绍一下,弗拉维?埃提乌斯,与传说中仏霖帝国最后一任名将同名同姓,可能此时他并不知道,他今后所做的一切,自己也将步之后尘。这些都是后事,话分两头,此时佩兰蒂亚的军帐中吐露这危机的味道,气氛非常凝重。
“你们都知道,我原本是雾落国的角斗士,不过今天我是代表‘义盟’来的。”
此时的弗拉维的脸色却比其他人都更为轻松,带着一些轻蔑的笑意,不住的把玩着手中已经短了一大截的木质陶努斯短剑,艾比瑞斯的断剑,那次比赛他是冠军,弗拉维是亚军。
但最让人痛恨的并不是技不如人。
贝当道:“你还记得那件事。”
“那件事太难忘记了,”弗拉维的脸色一紧低头看着手中的断木剑,颇为沉重:“实际上当时观看比赛的人只要是脑筋正常,都能知道我弗拉维只是输给了艾比瑞斯的家世而非格斗技术。”
“既然各位头目老是强调佣兵,莫如让我就用佣兵的规矩,‘刀剑说话’,”说着弗拉维站起了身,将手中的断木剑一扔,一指:“你们哪个先上?”
“你进‘义盟’才几天,山前那小子怎么会让你来参加,你是什么东西。”说着这话,沙老大身边一个打手模样满脸横肉的肌肉男站起身,“这不是‘通杀团’的三头目‘铁熊’旁该么?我回答你的话,我不是‘东西’,我是人。”说着,弗拉维冷笑着对“铁熊”做了个招呼的手势:“我不用武器,我试着能不能说服你。”
“铁熊”冷笑了片刻,他的身手在“通杀团”不算低下,他曾经徒步追上,并徒手撕开狐狸和猫鼬(他还真敢说),他不相信世上有人能对他怎么样,于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都没有兵器,能把我怎么样?”他刚说道一个“样”字时,他整个人被一股劲力打中飞出了桌子老远,因为幕帐很大,不至于让他的人飞帐外,也算不太丢脸。
弗拉维一摊手,意识“铁熊”旁该要不要再来试试。
“你偷袭!我刚才是一时大意,”“铁熊”不服气的勉强爬起来:“我可不能被艾比瑞斯那个娘娘腔打败的亚军给击败了。”
“不过你刚才确实被他甩出去了。”沙老打微笑着咗着烟:“我看算了吧,膀胱。”说着故意说错的他一脸的蔑笑,引起其他头目的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