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响亮的耳光,毫不客气的扇在了梓潼的脸上,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他的半边儿脸就都肿了起来,而这扇他耳光的人,竟是,西陵。
是谁准你用那样的眼神儿看他的?
西陵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气,我往霜的怀里缩了缩,借着他身上的炽热取暖,再看那梓潼,早已是吓得全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垂着头,哪里还敢看我半眼。
梓,梓潼逾越,请,请陵王殿下恕罪。
刚刚站起身子的梓潼,“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我从来都不知道,一向都只会笑着看着我的西陵,也有这么可怕的时候。
霜,他好像,不喜欢我?为什么呢?我有做什么让他不喜欢的事儿么?
我抿了抿唇角,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我有见过这个名唤梓潼的人,唔,我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干嘛用这种像是我挖了他家祖坟,把他祖宗十八辈儿都挫骨扬灰了似的仇视眼光看我?
他是觉得,如果没有你的存在,西陵就不会留在凌国了,是你把他们祁国战神的魂儿给勾走了。
霜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故意打趣西陵般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渺,摇,还有西陵,最后,落在了他自己的鼻子上,“渊儿,看看,恩?你这小妖精,到底勾了多少人的魂儿?”
又不是我要勾你们的!你们自个儿不愿意,大可离我远点儿!
我故意推了推霜的胸膛,却不真的用力,骂我是勾人的妖精的话儿,我在别绪楼听的多了去了,更遑论,霜这根本就是在逗我,没有当真要折辱我的意思?
啧啧,你现在这样子,最是好看了,别说只是给你勾了魂儿去,便是就这么死了,也值了!
霜坏笑着勾起了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唇,“恩,真香。”
渊离,来,过来。
西陵微微拧眉,朝着我伸出了手,示意我到他的身边儿去。
恩!
我离了霜的怀里,到了西陵的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坏笑着仰起头来,“怎得?不怕我把你的魂儿给勾了?”
不是已经被你勾走了么?
西陵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那神色,跟刚才的时候,完全就是判若两人,伸手,指了指那个跪伏在地上的梓潼,唇角微微勾起,“去,踹他,能踹多狠踹多狠。”
长白。
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梓潼,长得好壮,踹上去,还不定是他疼,还是我疼呢!
主子。
听了我的唤,长白应声进门,躬身朝着除了梓潼之外的人一一见礼。
替我踹他两脚,别弄伤骨头就行。
我伸了个懒腰,踮起脚,用力的在西陵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挑衅的看向了梓潼,哼,在西陵的面前看不上我?也不称称你的斤两!
是,主子。
长白恭敬的应声,缓步走到梓潼的身边,拎起他的后领,抬脚,毫不客气朝着他的小腹上踹了两脚。
之后,便见那个梓潼苍白了脸色,捂着小腹,吐出了一口污血来,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活虎符
睨了梓潼一眼,西陵的眼里,没有半点儿的同情,只仿佛,长白把他踹成那样,是他罪有应得一般,“我要做什么,要喜欢什么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若是不喜,大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属下知错,请陵王殿下责罚。
梓潼费力的爬起来,重新跪好,低垂着头,不敢再看我,也不敢再看西陵,“信王殿下身处险境,还望陵王殿下念在手足之情,救他出危难!”
那臭小子,就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西陵叹了口气,伸手抱了我,放在床榻上,“渊离,我得回一趟祁国去,救上官信那个废物点心活命,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就是那个,愿意用几十万担粮食,换你自由的弟弟么?
这个上官信,我是有些印象的,我刚刚醒来的时候,西陵曾经说过,那个说是看上了他,要给他赎身的人,其实,是他同母的胞弟,那是他唯一一次骗我,唔,不过,我倒是对他这个弟弟有些好感的,毕竟,他有真的拿西陵当他的兄长。
对,就是那个笨蛋。
西陵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眸子里的认真,让我相信,如果,我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拒绝梓潼的请求。
你去罢,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挺直身子吻了吻他的唇角,“遇事小心些,别逞强。”
我知道。
西陵浅笑着用食指点了点我的眉心,调子里满是让我沉溺的温柔,“为了你,我也得好好的。”
唔……这个带上!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连衣裳,都是渺他们准备的,说是身无长物,呵呵,还真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心急之下,便俯身拔了霜靴子上的匕首,割了自己一截头发下来,扯了衣裳上的银线绑了,塞进了西陵的手里,“娘亲说过,我的头发不能乱给旁人,但,你不是旁人!记得念想我!”
我一定记得。
西陵颇有些惊讶的看着被我割下来,放在他手心里的头发,只一瞬间便由黑色变成了银白,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攥紧,“你也记得好好用膳,好好睡觉,可别等我回来了,你自己倒变成了竹竿,抱着都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