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和露出个笑容,有点害羞地坐起来,抱起冷忱,冷忱挣脱了。
溪和并不在意地又伸手去捞冷忱,将他一把抱到脸前,蹭蹭他软软的皮毛。
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回家了一趟,基本都在外面玩的溪和,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便开始犯困,有好几次头都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或者往前磕,冷忱担心这家伙一不留神就要给自己磕个大包,不得不每次快要砸上去或者倒下去的时候,开口干扰他的瞌睡虫,让他清醒一点,注意一下现在是吃饭时间,不是午睡时间。
溪斛看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亲自上手,给他喂了半碗饭,催促他冲了个澡就赶他上床休息了。
些许是没有午休的缘故,这一觉溪和睡得特别沉,从前七八点就醒来,翌日睡到十点多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摸冷忱,东摸摸,西摸摸,都没有,溪和掩嘴打了个哈欠后睁开眼四下里找不见的冷忱。
溪斛听到动静,冲屋里喊道:“醒了?醒了就过来吃东西,和我一起去药铺。”
“好——”溪和听到爸爸的话,下床,换好衣服和鞋子,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院子里洗脸刷牙,一早就醒过来的冷忱此时正在院子里教训几只大清早就聒噪不已的几只鸡,让它们排排站好,不准动。
只见院子里几只鸡像军训一样站成一排,目不斜视,而冷忱看它们还算乖顺,点点头,终于准许它们解散,可以自由活动。
“喵——”
自由活动的前提是不准大声说话。
听到冷忱的声音,几只刚放松下来的鸡又猛地僵住,接到命令,拼命地点头,表示绝对的服从。
冷忱满意地收回视线。
洗漱完的溪和坐在廊下摆着的小桌子小椅子,看到冷忱冲几只小鸡叫,出声道:“你别吓他们了大王。”
冷忱没理他。
溪和有些忧郁,他怎么感觉,猫猫并不喜欢大王这个名字啊,比从前对他更冷淡……
明明那天叫他大王的时候,都有搭理他的啊,不明白,很苦恼。
咬一口馒头,喝一口稀饭的溪和觉得猫猫的内心好难猜,好难猜,难猜。
吃过饭,溪和和爸爸一起去药铺,照例抱上了冷忱。
溪和现在已经不放心把猫猫独自留在家里,不是因为怕猫猫孤独,而是怕猫猫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把小鸡都玩弄死了。
对,玩弄。
小鸡那么小,那么可爱,经不起折腾的。
到了药铺,溪和这个闲人照例抱着冷忱去了孙爷爷家找将军,将军卧在店里睡觉,听到动静抬起头,机警地扫了一眼来人,看到是溪和后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孙爷爷正在算账,看到溪和招呼他坐下来,说:“将军昨天晚上抓了一晚上的老鼠,这会儿正休息呢。”
溪和抱着冷忱,冷忱觉得有点热,从他身上挣脱开,跳到旁边的桌子上蹲着。
溪和对孙爷爷说:“将军可真能干!”
自己的猫被夸了,孙爷爷很高兴,把那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小吃各抓了一些放到碟子里拿给溪和吃,溪和说了谢谢后,和冷忱一起吃着小零嘴,溪和看到胖墩墩的将军,越看越觉得可爱,充满希冀地对冷忱说:“猫猫,你也要吃多一点,你看将军多可爱,圆乎乎的。”溪和已经决定,还是先叫着“猫”这个名字吧,大王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太伤他和猫猫的感情了,猫猫明显已经厌倦了新名字。
冷忱淡淡地瞥了一眼溪和,听到他的话,一时胃口全无,将军那身材都超标了,一点都不符合猫体最佳状态,他并不想变得圆乎乎。
“给!”溪和看猫猫不吃花生,就把自己剥好的瓜子仁递过去。
冷忱本来已经一脸正色地看着将军……的体型,以此来告诫自己,不要走上它这条不归路,就看到眼前伸过来的手,以及手里剥好的瓜子仁,刚想拒绝,那手就又往他这里伸了伸。
“很好吃的哦。”
冷忱一个没忍住,伸出舌头,卷进了嘴里。
看到猫猫吃了他剥的瓜子仁,溪和更来劲了,冷忱吃一个,他剥一个,到后来,冷忱吃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剥的速度。
溪和看着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嚼着瓜子仁的冷忱,发出感叹:“猫猫连吃个瓜子仁都这么酷。”不亏是我踢到的猫,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冷忱无动于衷地吃着瓜子仁,对于夸奖并没有什么反应,颇有点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但,这一切,只是表面。
他的内心如下:这瓜子仁还挺好吃的,以前怎么不觉得……
回味无穷中,没空理会溪和。
吃了一会,溪和帮孙爷爷打扫了下卫生,走之前,他看猫猫喜欢吃瓜子,在兜里装了一把才离开,回到药铺,坐在一边的溪和没事就给猫猫剥几粒瓜子,冷忱嘴上没说什么,但也不推辞。
溪和已经摸出点猫猫的情绪了,不拒绝就是喜欢的表示,不然猫猫早就扭过头啦。
溪和坐在堂前的椅子上伺候着冷忱,因为快到午饭时间,这会儿店里,除了一个拿着方子过来抓药的男人,并没有别人。
那男人看着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面色红润,进来就左顾右盼,当看到从中门走进来的溪斛时,激动的直接跪地上了。
“溪大夫!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他这一下子跪的,把张运和溪和都弄的一愣,还有冷忱。
溪斛走上前,拉起他,看了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