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房门,系音一脸无奈望着自己怀中的小东西,朝那个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人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捻弦还沉浸在与自己主人相逢的喜悦中,却不料小小的身子被一双讨人厌的大手拎起,对上的是那张永远讨厌并且铁青的脸,此时仗着系音在身旁,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放开我!”
“小东西,几日不见脾气见长了?那个男人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拜他为师?”解红零心中老不平了,那个怀抱已经被贴上了解红零专属的印章,谁也不可能与他争夺,就算,是只小东西也不行。
“主人,他又欺负我!”白色雀鸟努力挣扎着,并且用了一个又字,控诉眼前的人无情的行为。
解红零慢慢将视线转到系音身上,意思很明确,你是要帮你家宠物还是帮我?
自知搅进去绝无好处,最后落得被双双责备两面不讨好的例子数不胜数,系音很明智地选择了无视,耸耸双肩坐下,倒了茶自斟自饮,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一人一鸟拌嘴。
仿佛行云流水的时光,随着记忆的河流倒退到了当年。
足足半个时辰的争论,最终以捻弦战败告终,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样。
解红零喝下系音替他倒的第四杯水,一脸的得意“怎么样?还要来吗?”
捻弦掀起一个眼角看他,寓意很明确,我懒得与你计较,突然惊叫起来“潇浅忧说让你护佑锦苏周全,否者就要拆了菩提斋。”
解红零闻言愣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这是真的?”
“我可没功夫与你闲扯!”
“他要是敢掀了我的菩提斋我就把锦苏扔进青楼去卖身!”红衣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威胁?世间恐独他潇浅忧一人敢如此命令我。
系音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却依旧笑了容颜“若是无事帮帮他们也好,毕竟,当初我不在的时间,是他陪你走过的,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他呢。”
解红零转头看着他,飘逸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眼底的苦涩,即使微弱,也能察觉出来。
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解红零伸手抚上那几缕飘到胸前的发丝“若是系音不开心,我可以拒绝,我们现在就回去菩提斋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心中一股暖流流动,这个人,即便自己对不住在先,却依旧如此为自己着想,思议及此,轻笑一声捉住了那双玉手“傻瓜,虽然心中会有芥蒂,却非不明事理之人,我只是担心你为了别人的事情奔波而不顾自己的身体,若是你都累坏了,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解红零压抑住自己的感情,站起身子冷哼一声“我才没有那么娇气呢!”这些年,不也是这样过来了?有些事情做反而让自己没有空暇的时间去回忆那些让人心痛的往事。
“是是是!”系音再次轻笑,站起身子从后面环住眼前的人“圣手菩提大人一向身强体健,就不知是否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在何时?”
原本还扭捏挣扎的人突然停下了动作,仰起头一脸的茫然“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瞧见眼前的人皱眉苦思依旧无果,系音显得极其无奈,语气也少见的无力“就知道你一定忘记了!”伸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中却多了一只红色螺纹簪。
待解红零反应过来,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扭转了头往一旁去,语气中带着丝不屑“谁稀罕这种东西。”明明说过不出三月便回,明明说过那年生日送自己螺纹簪。
系音收紧了手臂,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下巴搁在那瘦弱的肩头,除了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说什么,终究是自己负了他,那几年时光,他死如何独自坐在那颗千年菩提树下,望眼欲穿,等待那抹回归的身影?
心底的防线因为那一声声的对不起逐渐崩塌,最后任眼泪泛滥成灾,湿了红衣赏。转身紧紧抱着那个罪魁祸首,想要说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来谴责他的不负责,却终究只剩下无声泪下,只因为那些时光,自己情愿去等待。
胸襟已经被浸透,系音站在原地,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迟疑片刻,伸手解下男子系发的缎带,轻轻蒙上那双含泪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