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又微微一笑,继续道:“再说,那个时候天下会怎样变化还未所知,精铁是否只有齐国一家独有更是未知之数了。”
姚震听完后轻轻吐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又沉沉的陷在椅子里,摇头自语道:“和纵之策固然好,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岁月催人,吾现在最缺的就是耐心啊。”
言罢他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楚旭冷冷道:“吾看楚相国是老了呀……今日早朝到此结束罢,若无甚大事,各位爱卿就请回吧,吾要好好地想一想。”
公子府中,公子赢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要敲上桌子一拳头,李询看在眼里,不急不缓的摇头安慰道:“公子大可不必烦躁君上出兵之事。”
“何能不烦?这都一天了,君父还未作出决定。”
公子赢又一顿足,气道:“本来君父早已决定伐齐,本公子还想毛遂自荐,当这次的出征将军,可是那司马平……”
他气结,“想那司马平长年守在蓬山,频频和齐人兵戎相见,一定是给齐人打怕了,想回家养老,这才迟迟不肯出兵!还有那楚旭,真是气煞人也!”
李询闻言心中一亮,趁机说道:“确实如此,君上本已决定出兵,可是楚相国一言,却让君上犹豫再三。”
“哼!”公子赢又捶了一拳,恨恨道:“朝中一直飘着这两撮白胡子,极是碍眼,得想个办法才好。”
李询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担忧,其实君上早有定夺,只是碍于司马将军和楚相国,才迟迟没有下令,现在只需再加一把火,一切皆可尘埃落定。”
公子赢闻言大喜,“难道先生已有良策?”
李洵缓缓闭上眼睛,轻轻道:“公子可知楚芊芊。”
“楚芊芊?”
公子赢略一沉吟道:“如何不知,是楚老头的掌上千金,楚老头一直忙于国事,从没时间管束这女儿,以致这楚小姐整日胡闹,假凤虚凰,齐笈几年了都没有人愿意娶她,在大都可是出了名的没有教养,楚老头为了他这个宝贝女儿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了。”
公子赢眼珠一转,道:“难道先生是想从楚芊芊入手,扳倒这老家伙?”
“可是……”公子赢声色一暗,“要扳倒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君父下令出兵伐齐。”
“公子莫急。”李询又微微一笑道:“我已说过君上其实心意已定,这齐是伐定了的。”
“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首先,君上心高气傲,要他弃断臂之仇和夜袭之仇不报,那是绝无可能;第二,看君上昨日的反应,可知君上心中已怀天下,伐齐只是他走出的第一步。”
“出兵伐齐,此战只可胜不可败,他要齐国一蹶不振,将他的天下之路从此扫平,永远踢了齐国这绊脚石。”
李询说着,又淡淡的看了公子赢一眼,故作高深的说:“公子,太子之位其实垂手可得,关键要看的是如何揣摩圣心。”
公子赢闻言如醍醐灌顶,双眼一亮,道:“先生,你是说君父他——”
“嘘——”
李询竖起一指,压低声音道:“圣意不可胡乱揣测。”
公子赢会意,停了嘴却又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肯落下军令?”
李询微微一笑,轻轻道:“公子放心,只欠一把东风,此次领军主将必是你的。”
公子赢蹙眉,正待发话,门外却有小厮来报,君上急诏众人上殿议政。
“公子,李上卿,齐使来朝,君上急诏,还请大人快准备。”
“齐使?”
公子赢闻言又大皱眉头,“我姚秦将要伐齐,这个时候齐使来访作何?嗯,定有图谋!”
李询又轻轻一笑,不徐不缓的起身整理衣襟,对公子赢道:“恭喜公子,东风来诶。”
姚秦大殿之外,刘逸和信凌早已静静的侯在那了,信凌看着气定神闲的刘逸,心中已为他捏了无数把冷汗。
“君……”
君字刚刚吐出口,就被刘逸狠狠的睖了一眼,信凌立马改口道:“柳相国,下官认为此行凶多吉少,趁现在一切还未定,我们及早返程回去吧。”
刘逸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道:“现在齐国命运全系在我一人身上,此劫可否平安渡过,就看今日此行了。”
“可是……”
信凌还欲说话,宦臣尖细的声音已经随风传来,“宣齐使进见。”
刘逸握着信凌,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然后又偷偷塞了个锦囊给他,嘱咐道:“你先回客栈等着,若是出现紧急情况,可开启锦囊,依计行事。”
刘逸说完,大步流星的朝殿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晕了……先过渡一下,剧情慢热。
☆、(十六)
姚震坐在大殿之上,眼里藏着冷狠笑容,齐国此番真是胆大妄为,蓬山之会不赴也罢,居然还派人行刺,诛他五千大军,实在罪无可赦,若不是碍着大国面子,要做足礼节,他才不欲接见这齐国来使,早就把他五花大绑碎尸万段了。
此时正刘逸大步流星的走入殿中,双目炯炯有神,毫不忌讳的直视着姚震,姚震心中一凛,再看刘逸,只觉这人气质出众,不卑不亢——真是人中龙凤。而其他站在两排的大臣,在刘逸走过时,感觉疾风一过,更多的是一种慑人的气势,纷纷呆了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陛下万福。”
刘逸做辑,声如洪钟,还未等他自报家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