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地球上的国度便无法存在。”风展诺不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借用某句名言,他往后躺下,“我已经说的太多了。”
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地球上的国度便无法存在。有些人必须自由,有些人必须不自由,有些人是统治者,有些人是被统治者。——马丁·路德。
在他面前的幽灵又是属于哪一类?费斯顿有观察罪犯的习惯,这是种职业病,犯罪者的心理很大程度上会对他们的行为模式造成影响,了解他们的内心有助于将他们逮捕归案,但伊恩·诺伊这个幽灵……余光里,他看到那只被救的猫。
它屈着身体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走到床头,拨弄了几下输液管,显然它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包括救了它的这个人,时不时的低头到风展诺脸上闻着,像是要确认那个味道,鼻子动了几下,然后它很快跳开了。
硝烟和死亡的气息,这令动物警觉,风展诺身上一直有血的味道,一股始终散不去的血腥味,他很习惯这种气味,和子弹里的火药味一样令他觉得安心,在这瓶输液吊完之前他还可以休息,他闭上眼睛,就像这里没有任何人。
周围病床`上的病人很少,隔着帘子,听不到太多其他声音,护士们吃晚饭去了,当班的护士和医生经过走廊,有时候会探头张望一下,急诊室里很安静。
他像是睡着了,睫毛下有片阴影,呼吸均匀,费斯顿没想到幽灵会在这里睡着,也许是输液里加了别的成分,或者,这又是另一个诡计。
躺在那里的人,无论如何看不出是个杀手,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伊恩·诺伊双臂修`长,身材高挑,有一张英俊漂亮的脸。
但费斯顿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他很清楚这张英俊的脸上浮起杀意的时候是多么狰狞,只要拿起枪,这双手就会成为死神的手。
想到了什么,就在他抬起风展诺的右手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多了很多脚步声,外面响起护士们的尖叫,约翰医生的质问声非常清晰,“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敢乱来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闭嘴!”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别他`妈废话!他们受了伤!给他们看看!报警?当心我一枪崩了你!”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从说话声和脚步声判断大概有七八个人,在这家小型诊所里占据了整个走廊,这个夜晚病人不多,暂时还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但被周围的人发现然后报警,警察赶来那是早晚的事。
“听起来像是本地的黑帮,被你们警察追的走投无路。”急诊室病房里,风展诺睁开眼,清醒的就像没有睡着过,也许确实没有睡着过,他的右手很快脱离了费斯顿的掌握,“怎么办?要出去吗?凯达组长?”
费斯顿注意到,当他称呼他费斯顿组长的时候有些揶揄的语气,像是游戏,而称呼凯达则冷静理智的多,“这和你无关,呆着别动。”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风展诺闭上嘴,从挂起的帘子底下他看到对方的脚,有三个人走进来,统一的深色低筒靴,裤脚塞在靴子里,他低语,“给我打开手铐,如果你不想被发现是警察的话。”
费斯顿没有理会,接着帘子被刷的拉开,周围所有的挂帘都被打开了,另一端还有个老妇人躺在病床`上,戴着眼罩耳塞,还在打呼,来人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几个人的视线集中在风展诺和费斯顿身上,这是很明显的,比起那个老太婆来,这两个男人更具威胁。
“给我起来!你,还有你!把手举起来,放在墙上!”拿枪的男人上身穿着黑色背心,肤色黝黑,肩臂上凸起的肌肉油光发亮,他的手里端着步枪,这不是当地的普通黑帮用的起的玩意儿。
风展诺的输液还没吊完,从手背上拔出针头坐起来,他身上的枪被费斯顿搜走了,这意味着武器都在费斯顿一个人身上,而只要被发现,毫无疑问,一定会造成麻烦,“你不该拿走我的枪。”
在转身的时候他对费斯顿低声的说,“如果他们知道你是fbi……”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都转过去!把手放在墙上!”枪口重重顶着背部,费斯顿转过身,看了风展诺一眼,似乎是种警告,除了他胸前的口袋里的证件,他还身上有两把枪,一把是证物。
这群人似乎不是小打小闹那种程度的帮派,一旦费斯顿的证件被发现,被对方知道他是fbi,可以想象那会是什么结果,但是看费斯顿镇定的神色,他似乎是打算假如不行就要一个对上七八个,将对方全部解决。
也许他确实有这个实力,风展诺不得不佩服他的大胆,当双手举过头顶,他手腕上的手铐终于被发现了,“这是什么?手铐?!”
搜查费斯顿的人刚要摸上他的口袋,被这句话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风展诺身上,同时也惊动了外面的人,“什么事?大喊大叫的。”那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让这老家伙好好给弟兄们把子弹取出来再走。”山羊胡走进门之前回头交待,看来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他一进门房里的三个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他,“查克老大,这小子戴着手铐。”他们指着风展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