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山盯了他半晌,“我知你被人始乱终弃是难免心中抑郁,况且身上还有个罪名无法洗脱,但人生终究是有许多乐事的,万到不了要轻易了结自己性命的地步。”他扭头望着那石锅里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古怪液体,悲叹一声,“你不是很向往劫富济贫的侠盗生活么,若能出了这里,你便跟着我过如何?”
楚青眼神当即一亮:“此话当真!”
穆远山恍然反应过来,方才那番话有个歧义,他怕楚青会错了意,又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带着你干些侠盗当干的事情,你莫要误会了,我可不是个断袖。”
楚青频频点头:“理解理解,小山子你够仗义啊,这才几天功夫就能对人这般好,估计江湖上也是朋友一大片吧!”
穆远山在江湖上朋友很多这是不假,但他自问还不可能只几天功夫就与一个人到掏心掏肺的熟络程度,由此可见在这一点上,楚青算是个异数,他也不甚明了为何自己会对这断袖军师如此感兴趣,难道物以稀为贵还能用在人身上不成?
“小山子?”眼前晃过一只白白的手,穆远山回过神来,楚青又在一边拍着他的脸一边自语道:“怎么没反应呢,难不成是魔障了?”
穆远山感觉背后潸潸浸出层细汗,这楚淮卿给人取名号的品味当真恶俗得无下限。
楚青趁着穆远山发愣的当儿,从他双手钳制间脱出身来,又剩了一小碗糊糊,不过这回却是递出去,道:“你喝了它。”
穆远山怔怔道:“这不是毒药么,为何让我喝?”
楚青道:“小山子,你想从这劳什子监牢里脱身出去不。”
穆远山道:“自然是想。”
楚青点头,“那便是了,你喝了它,我来试试效果,放心,绝对无事,我备好了解药。”说完,他探手入怀,掏出两颗绿豆大的药丸。
穆远山明显是不相信楚青手里那所谓解药有什么可靠之处,但觉得楚青不会害他,而且他内功深厚,真中了毒也可自行逼出,于是本着撑面皮的大无畏精神,将那一碗香喷喷的百里香仰头灌下,末了还冲楚青道一句:“我是十分信你的。”
可约莫半柱香时间后,他杯具地发现自己后悔了。
先是一阵细碎的疼痛由下腹传来,既然转变为剧痛,手脚冰凉,双臂上爆出血管,脸色也化为惨白,他软绵绵地仰躺在地上,全身都失了力气。
穆远山咬牙切齿道:“楚淮卿,你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百里香这东西可以说是军队里面的一绝了。
发明这东西的士兵听说以前当过郎中,懂得些药性,只将几味极寒的草药混在一起,熬成药汁喝下,片刻之后便能让身体现出重病的症状,可这些只是表面上的症状,并不是真病痛,吃些纯阳属性的火烈草下去,立刻就能恢复正常。
初初这玩意不过是士兵们拿来恶作剧用的消遣玩意,偏偏后来却大肆流行起来,无数偷懒的家伙开始靠服用这个制造病痛效果来逃避操练,而往往让军医手忙脚乱也瞧不出个原因。最后还是被楚淮卿看出了倪端,追本溯源一路查上去,找到了制这东西的人略施薄惩,才让百里香彻底在军中绝了迹。
楚青扯过穆远山的手,并起三指放于他脉门上,查探之后点头道了声:“不错不错,脉象紊乱,再有经验的大夫也看不出来,比预想的有效。”说罢,捏开穆远山的嘴将火烈草制成的药丸塞进去。
这药丸偏生神奇,吞下肚,立刻感觉一阵暖流缓缓流进下腹,不适感立时全消。
穆远山晃晃脑袋,费力地坐起身子,却瞧见楚青正两手捧着下巴,一双眼直往外冒星星。
“实验很成功,小山子,我们来越狱吧!”
在楚青前世生活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叫做迈克的励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