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给我们的,应该是留给上一个住在这里房客。”不太会算计的李恪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看起来顺理成章,但就算他也能感受到这张纸条很有可能是针对他们的。
“是在说老陈吧,说不定这条子就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林彦的嘴愈发刻薄,这相比于他不说话已经好很多,他不说话的脸沮丧得像是死人,八戒对于杀了鲁风轻一事产生了愧疚的情绪。
“这个房间号是你顶的吧?”八戒把纸条揉成一团问林彦。林彦没有回答,因为八戒听见他选的这个房间。“这说明那家伙非常会算命或者动作很快,恐怕是劲敌。”
“也许是……”李恪想起那日在‘白府’的所见所闻,那个金发人。
“你说什么?”
李恪逐将那日跟踪老陈进入白府,后被白原发现又说了自己如何施展计谋让老陈逃脱。听了他的叙述,八戒更加费解了,一方面他很佩服李恪的计谋,但问题是用计不太像李恪的手段,他觉得自己对身边的人一点都不熟悉,而天下间却有许多熟悉自己的人,这让他感到极不安全,另一方面被林彦说了:“你怎么能确定他去那里是为了偷一件衣服而不是去做别的什么?偷衣服至于去那种地方吗?”
“这……可是我看他的行为只是想去偷衣服而已,应该没有别的事吧,丞相不可多疑啊。”
“我多疑?现在开始游戏的难度会越来越大,所有有疑惑的细节都不能放过,我们必须掌握一切,稍有疏忽可能就会害死很多人。你再把那天的细节从头说一遍,我想想他有可能是去白府干什么,这个号称冰神的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李恪只能从头叙述,将那天他所见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诉林彦,走出山闯入大殿,往小屋而去,被冰神发现……
“等等,他为什么要去那间房子?以他的江湖阅历,不可能不知道那行为的危险性,可是他仍旧要去那里,他的行为有多危险他应该清楚,他为什么会朝小屋而去?”
“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是我我也会忍不住要过去听。”李恪无意为老陈辩解,他只是实话实说,那种情况下他一定会忍不住过去听听,“打探秘密是人的天性,丞相也许是你多虑了。”
“我多虑了?我可不这样认为,打探秘密是每个人的天性,可惜怕死的天性更高于这个之上,你在他身后比他距离冰神遥远,你可能不清楚冰神的厉害,可是他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实力虽然我至今估算不出,但他可不是一个新手,他一定知道对方有多强大。”
“丞相说得也对,可我一点都不知道。”
八戒指点江山般说:“这正是疑点,可惜现在不是互相猜忌的时候,林彦你到底想不想救他,愿不愿意去铁匠铺,正好我想打造一件兵器,可以避人耳目。”
“是么?那么丞相不必去铁匠铺,我愿意为你效劳。”李恪说。
八戒吃了一惊,他知道李恪的凝铁术,但并不清楚李恪还能制造兵器。吃惊完他说:“很荣幸能得到你的兵器,可是我想不用麻烦你。”饶是李恪心眼不多也知道八戒的弦外之音是要去铁匠铺救老陈。
“我实在不知道去救他有什么意义。”林彦愤愤道,但他却第一个走了出去,边走还边说:“你们从窗子飞下,不要过多露面,楼下会和。”
八戒和李恪来到窗口,往下望,窗口下是一个胡同巷子,人烟稀少,林彦显然早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二人不得不佩服林彦心思缜密,待林彦到达后巷,他们便从窗口飞身而下,径直去城西的铁匠铺。
铁匠铺没有名字,只有窗口边冒出的腾腾热气说明着这是一件运营的店铺,没有门只有一张挡风的帘子。
“老板,打件兵器。”
穿着长袍的人出现在门口。老板一直锤着手中的东西,干巴巴地问道“要什么?”
“有什么?”
“有刀、剑、枪、还有一些特殊的兵器。”
“我对那些特殊的兵器比较感兴趣。有哪些你说说。”
老板忽然抬起头,他的脸因为长年对火印的通红,而比他眼睛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一双浑浊的泥巴色的眼睛,他应该是一个瞎子,但是他的神态一点都不想。“你的朋友?”他往门口望了望。
“不碍事,我们谈生意与他们无关,你说有哪些兵器?”
“这些兵器很值钱,只怕你买不起,有孔雀翎、冷血环、无尾镖、人……”
“人……”
“爹,你歇会吧,我来和这些客人说。”屋子里这时候忽然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端着药向老板走去,老板微微一笑道:“小环啊,这生意太大,你做不了哩!还是去里屋吧。”
姑娘嘟着嘴说:“我不学习怎么做得了,你就让我看看吧。”
那姑娘身材细小,虽然出生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但脸庞却极为干净。他瞅着八戒咬着牙痴痴地笑了起来。
“放肆,你怎么可以笑客人。”
“爹,可他的确有有趣之处哩。”小环撒娇道,那份女子特有的姿态让八戒都不忍发怒,竟想听他说有趣之处。
“有趣也不可以笑客人。”老板厉声斥责道。“你可知道这一笑也许就会要你的命。”小环这才止住笑安静地站着,又有一份如同雕塑一样的美态。
“没事,很荣幸能够让姑娘开心,你不要听你爹胡说,倘若笑都不准人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