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没有同学,在家里没有家人,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半年而已,不算什么事。
就在他以为高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完的时候,遇见了丁磊。
当丁磊赶走冯玉林的时候,他倒在地上,看着这个陌生的青年穿着崭新的制服,怀疑他是热血过了头,今天本来又能赚好大一笔的!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对方还好心的,压根不想说话。
可是对方走了两步,竟然还回头了,他心神一荡,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男人将他背起来,不慎扯到了伤口,他一声不吭地强忍住疼痛,最后还是没挺过,泄力地趴倒在了他的肩头。
宽阔温暖的肩膀让他一时卸下了心防,印象里,从来没有人背过他,原来是这种感觉。
到医院检查后,他才开口问:“你叫什么?”
——丁磊。
后来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想起那个叫丁磊的人,等伤痊愈之后,他时不时就会往周边的派出所转悠。
接连找错了好几个地方,直到某天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偷,老远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被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他立在原地,看着后面的人很快跑过来,与他擦肩而过,他才恍然醒神,拔腿就跑。
最后他抄了个近道,将小偷拦住了,等丁磊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和小偷搏斗几次了,身上不小心受了点伤。
丁磊将小偷制服候,才看向他,“咦,是你?”
他有些吃惊:“你记得我?”
“当然记得啊,我要先送他回去,你是自己去医院,还是跟着我一起?”
他垂眸思索了一下,沉默地跟着他到了派出所,将小偷交给其他人之后,才又跟着他去了医院。
丁磊给他挂号后,陪着他等,“咱俩跟医院还挺有缘。”
“嗯。”
从那之后,他无聊的时候就去派出所附近走走,有时候能看到他和同事打闹,有时候也见不着人。每当这时候,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比没有钱还难受。
他打听到丁磊的毕业学校后,将自己的第一志愿改到了那所学校,看着志愿书的名字,觉得好像两人莫名近了几分。
拿到通知书后,他鬼使神差地想去告诉他,可是对方却不在。
“你找丁磊啊?他去他发小的酒吧了,有人在那里闹事。”一个同事说。
“别说,丁磊和他发小感情真好,他发小经常送来的酒还也挺好。”另一个同事接话道。
发小?
深夜,他站在一家名叫“漫天星光”酒吧的对面,看着丁磊将几个人拎出来扔进车里,随后和一个帅气的男人有说有笑,两人亲密地凑在一起点了根烟,笑得眉飞色舞。
他眼神灰暗了一下,心仿佛被抓紧了,他摸着有些难受的胸口,往墙边靠过去,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病。
第二天,他来到了那个酒吧,里面聒噪得很,他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坐在角落里。
没多久就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发小,只见他在顾客面前嬉皮笑脸周游打转,心里替丁磊不值,一个开酒吧的,就这种人也值得深交?
他不屑地转过脸,却忽地脸色一白。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两个男人,此时正在热情的接吻。
他慌张地打碎了杯子,在这喧嚣的场合并未引起注意,只惊动了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笑道:“哟,小帅哥吓到了?要不要来一起试试,我可以对你温柔一点。”
他面色一沉,怒气直冲到脑门上,二话不说就上前揍了那个男人一拳,两人开始扭打起来。另一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引得众人围观。
半晌,老板挤进来分开了两人,“要打出去打,别在这脏了我的店。”
他一听,不屑道:“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干净的店。”
老板眼睛一眯,危险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店不是什么好店,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啧了一声,还未等到回复,方才和他打架的人就趁其不备,给了他一拳,随后两人就厮打起来。
老板和店员再次将两人分开,丁磊就及时赶到了。
他看着对方一步步的走来,在这么吵闹的环境里,他竟然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然而,下一秒,就听他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在这?正事不干来这种地方干嘛?”
他和打架的人被丁磊带走,在派出所里,丁磊坐在他对面,动作利落潇洒地点了根烟,“刚刚那是我朋友的店,你以后也不要去那里了,不是你该呆的地。去了就闹事,你现在还是叛逆期吗?”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架吗?”他问。
“为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视线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方才酒吧那两人的场面,眼睛直盯着丁磊的唇,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问你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我看就是叛逆期到了。”丁磊下了个结论。
他没否认,确实是叛逆期来了,他竟然……
回到家后,只有冯玉林一人在家,见他一身酒气,骂道:“你这个杂种,还敢去喝酒,别以为考了个好学校,就得意上天了,迟早也摔下来的。”
他脚步一顿,没有像往日那般忍气吞声,他走到冯玉林面前,眼里发出危险的光芒,惊得冯玉林后退了两步。
“再敢对我动手,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