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责?张公子言重,本将军刚才不过出手救治,可惜不曾见效,还让你吃了苦头,在此给你赔罪。”他说是赔罪,但神情毫无愧疚之意,冷漠至极。
两个人正僵持着,常春已经领了秦太医前来,见自家公子脸色苍白,心中大急。
“老太医,你可给我们公子看看,昨天晚上我们公子出去会朋友,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群黑衣蒙面的匪徒。他们截了财物不说,还把公子打了一顿,有一棍子正敲在公子头上。现如今公子醒来就什么都记不清了。”常春一边说一边把张子初扶着躺好,还体贴的盖了棉被。
张子初心中暗想,这段书里好像有提过,这莫非是他中了榜眼以后,等着朝廷封官的日子。这顿黑手倒不是齐御风的命令,是他手下的将士见他与自己不合,擅自做主打的,那棍子敲到后脑,书里有写歇了三个月,但不曾失忆。齐御风为此大怒,杖责了好几个部下,还送了许多珍贵补品来。
不过原主不敢吃,都偷偷倒掉了。等病好以后,因为齐御风做手脚,他被安排到兵部,仍是天天受气。
听到常春的话,齐御风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方才本将军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家公子昨天晚上只是不慎跌落马车吗?”
常春连忙应道:“是昨夜公子安寝之前,吩咐如果将军前来,定要这么回禀。小的也曾去过太医院,但是谁也不来看诊。小的只好请了一个外面的郎中,公子服了药就睡下,谁知醒来就这样了。”
张子初是新科榜眼,照理太医院不会推辞,想来是太医院知道他与齐御风不和,卖了他的面子才不与理会。
秦太医看齐御风脸色已知不妥,连忙说道:“那定是昨日太医院当差的人胡闹,下官回去之后定会责罚。”
他说着连忙给张子初诊脉,过了片刻方道:“张公子身上的伤,敷些膏药来,应是无碍。至于他脑中有淤血,怕是一时难以恢复。我写个方子,每日泡药浴或许见效快些。只不过……”
齐御风急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秦太医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就怕他不只失忆,怕还有不好,不如再观视几日……”
张子初心中害怕,连忙道:“还有什么不好,你快说!”
秦太医道:“怕有目盲之虞,但三天内若无事,想来应该不止于此。”
齐御风脸色一冷,喝道:“你们都下去。”
常春一脸担忧,但也不敢不走,他才走到一半,却听齐御风又说道:“常春,你去找孙副将,说传我的令,把圣上赏的灵续散拿来,给你们公子敷伤。”
秦太医听到灵续散的名号,睁大了眼睛,正想说张子初的伤势不需要这么名贵的药,但见齐御风y-in沉着脸,也不敢接口。
听到两个人出去,也不知道那灵续散是什么好东西。张子初怅然若失,只觉得倒霉透顶,失忆是可以装的,但是瞎眼什么的就不要了吧。若是真的瞎了,他不如自尽,这样兴许能回去。
想到这里,他也不惧齐御风了,有什么大不了,最多就是把命还他。
“这位……就算我以前得罪你吧,我眼睛也快瞎了,你还想怎样?”
齐御风走到床前,直直的看着他道:“你既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刚才会提起陈三月这个名字?”
第3章
张子初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冷汗直冒之余,急中生智道:“我也不知道,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总觉得这个人很重要似的。”
齐御风的表情将信将疑,一脸审视的看着他,这让后者非常心虚。他连忙道:“这位将军……莫非你认识陈三月?”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张子初暗自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问这个不是找死吗?
“随便问问,折腾了半r,i你该歇息了,本将军明日再来看你。”齐御风冷着脸,若无其事地带过话头。
张子初暗自佩服,要不是知晓他的底细,还真信了他的话。他连忙说道:“那个啥……齐将军,我们到底不太熟,就、就不劳你挂心了。”
齐御风没有答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开,这态度显然是不容他推拒的意思。
累到现在,张子初终于可以喘口气,对于今天发生的一连窜的事情还是难以接受。他总觉得如果马上睡下去,也许又能回到他熟悉的公寓。想到这里,他便把棉被拉上去盖好,准备好好的大睡一场。
不想他才闭上眼,常春就跑进来,喜滋滋的道:“少爷,你快醒醒,我还没有给你上药呢。我刚才听人说,这灵续散是极好的金疮药,皇上只赏赐过几个人。没想到齐将军对你这么好,看来之前的做对都是误会。”
他拉开棉被就要为张子初宽衣解带,后者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同志,但一直洁身自好,从没被人吃过豆腐。
他连忙道:“额,你先出去,我自己擦药就可以。”
常春连忙摇头:“好些伤在你手脚碰不到的地方,还是我来帮你吧。”
张子初板着脸道:“是不是我失去记忆,你这刁奴就想要欺主?”
此话一出,常春连忙跪倒地上,道:“少爷,何出此言?自从三年前,你救了饿倒在路边的我,我就一直伺候你,从来不曾有过一点坏心。”
他还是不习惯人服侍,好说歹说才把人赶出去,勉强自行擦药。刚才被齐御风点中x,ue道笑了太久,只要有任何动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