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临川一僵,质疑他:“你不惊讶吗?”
“啊......啊!”谈毓书挤出一个惊愕的表情,“然后呢?”
“然后......我就敲钟当了和尚。”施临川头上布满黑线。
谈毓书苦笑,“抱歉,我对很多集团财团什么的不是很了解。”
施临川考虑他才回来几天,于是打算原谅他,想了个比较直白的解释:“反正你知道我爱的这个人,和今天来的这个女人,都是门当户对的富二代就行了。”
谈毓书的大脑飞速运转,明白了好一些,“噢,她其实是你的情敌,大张旗鼓来示威的?”
“bingo!”施临川赞许地打了一个响指,急于求表扬,“但是我也没输对不对?刚刚是她先退出战场的。”
谈毓书想了想,点头,“论骂人的话,她肯定比不过你。”
施临川眼皮一耷,“你......确定你在夸我?”
谈毓书十分认真,想起以前飞扬跋扈的自己,“当然,骂人对仗是一门很考究的技术,能够掌握好的话,终生受用。”
施临川质疑地盯着他,“你平时不怎么吭声,居然在教导我骂人,真是可怕......”
谈毓书不服气,声音拔高了一些,“其实我以前脾气特别暴躁,经常吵架来着。”
施临川显然不相信,坐直腰杆,上下扫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怎么变成了小白兔?人畜无害的样子,嘿嘿,谁看到都想蹂/躏一下。”
谈毓书错愕地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拿吸管去戳杯底的柠檬片。
“谈毓书......就算你要吵,也该懂得分场合!”
耳朵里突然钻进这句话,让他整个人变得低沉,深陷泥沼。
曾经的他天不怕地不怕,以为有了爱情就可以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其实,爱情很脆弱,就像飘飞在空气中的彩色泡泡,稍微碰一下就碎了。
那天,在陆博渊露出恨不得让他下地狱的表情的时候,他的爱情就死了。
“你爱他吗?”谈毓书问施临川。
施临川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于是坦然回答:“废话,不爱他的话,我刚刚干嘛呢?”
“那,他爱你吗?”
施临川的眼神闪过一丝不确定,用拇指摩擦了一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爱吧,起码他是这么说的。”
“真好......”施临川羡慕的同时,有一点担忧,“但是你不担心吗?那个女人去找老板,如果她势力够大,你的工作可能会受影响。”
“我管那个疯女人干什么?”施临川眼眸一甜,“他爱我,我爱他,这就是全世界。”
谈毓书欣羡地望着他,觉得生命就该是施临川活的这样,无拘无束,和最爱的人,用最幸福的方式活着,其他的一切,皆不相干。
“说的好。”举起手里的玻璃杯,谈毓书眼中无比真挚,“这一杯敬你。”
施临川看了看对方清淡的柠檬水,和自己杯子里的布丁奶茶,觉得这样碰杯子的仪式很奇葩,闻所未闻。但他们正说到情酣之处,于是也把杯子举过去,“我也敬你。”
谈毓书补充:“我敬你的爱情,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施临川搜肠刮肚,“我敬你的胆量,二十九岁居然还是单身!”
谈毓书:“......”
最后施临川并没有被开除,大约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背后的客户有好几个都是比较有地位的人物,开除他得罪客户,和不开除他得罪那个女人,明显后者的风险更小。商人有一双看透是非的眼睛,和一座衡量利弊的天平,这一点,兰佳珠宝的老板显然是个中翘楚。
女人气冲冲走掉之后,老板让施临川进去谈了很久。大概是叮嘱加安慰之类的话,谈毓书想。不过说了两个小时,看来,兰佳的老板真的是个话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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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谈毓书很久不能入睡。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人们的话还周而复始地在他耳边回旋。
等到凌晨两点,数了三千一百四十六头羊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困意,但是还没睡熟,就被突然的一个电话吵醒。
他十分崩溃地去摸手机,眼睛没睁开,疲惫地拖着嗓子,“喂......有事说事,没事烧纸......”
“喂你好,请问您是......谈流书先生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流书?
谈毓书想也没想,“不是,你打错了。”然后挂了电话,把头在白色的厚枕头里拱了拱,继续沉睡。
半分钟后,“突然好想你”又开始想。谈毓书口申口今了一声,艰难地翻身摸手机,发誓以后睡觉要记得关机。
还是刚刚那个人。
“不好意思先生,我刚才把您的名字看错了,请问您是......谈每书先生吗?”
谈毓书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咬着牙齿纠正:“......那个字念‘玉’,钟灵毓秀的‘毓’。”
那人赶紧改过来,接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玉每书’先生,我只念过驾校,所以不认识您的名字,真的抱歉!”
谈毓书懒得再纠正,半梦半醒维持着通话,“......算了,有事吗?”
“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您的朋友喝醉了不肯走,但是我们酒吧快打烊了,实在是没办法继续服务他。您......能不能过来接他一下?”
谈毓书迷糊着问:“谁?”
服务生看了眼手里的身份证,信誓旦旦念出上面的名字:“陆博川!”
谈毓书迷迷糊糊,怀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