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睡了小半个下午,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林朝歌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愁眉苦脸,他平静地开口道:“大傻兰,我饿了。”
兰秋声瞥他一眼:“我上哪给你找吃的去。张家傻少爷看重你,现在整个张家都在找你呢。刚才小白溜出去打听了一圈,听说那傻少爷发现你不见了,正在家里发疯,都打死了一个下人了。”
林朝歌沉默。
秦白沥皱眉:“我们得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进香城。”
兰秋声道:“你的咒……”
秦白沥道:“暂时没事,我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想快些解决掉这个隐患。”
兰秋声点头:“不然总觉得揣着一个炮仗似的,是吧?”
秦白沥一愣,这是上一个轮回里,兰秋声说过的形容。她不觉一笑:“是啊。”
林朝歌看着秦白沥,问道:“白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秦白沥站起来,走到两个人面前,垂眸思考,道:“想要出去,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张家那个傻儿子放你光明正大地走。”
林朝歌道:“这不大可能。”
兰秋声道:“别打断你白姐姐装逼。”
秦白沥额侧的青筋跳了跳,抬手给林朝歌和兰秋声分别来了一个脑光子:“你们自己不想法子还敢在别人想法子时瞎嚷嚷!”
林朝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兰秋声干笑了一声。
其实秦白沥想到的法子思路很简单,无非是要吓吓张家那个傻儿子。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好好商讨一下。
是夜,林朝歌自己回到了进香张府。张家的大傻儿子见林朝歌回来,总算不乱砸东西乱打人——改为追着林朝歌打了。
林朝歌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愣是没让那个体型胖过三个正常人的傻少爷打到。傻少爷一扔手上的鞭子,不满地说道:“来人啊,把林朝歌给我捉住,他皮猴子似的跑来跑去,我怎么打得到!”
林朝歌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抓了起来,而傻少爷笑得一脸涎水,痴汉似的向林朝歌走近。
林朝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静静地瞅着他。
眼下正好到了亥时,是这个傻少爷吃药的时候。
果然,一个婢女端来一碗药,恭恭敬敬道:“少爷,该喝药了。”
一个家丁把药接过。而那大傻少爷猛地一脚踢向那婢女:“都是你们这些坏人每天晚上端药过来,我才被逼着每天要喝药!”
林朝歌见那婢女被踢,不满地抿紧了唇角。
家丁端详了一会儿这个被厚厚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肤色如蒙了一层黑灰一般难看的婢女,怪道:“我怎么好像从前没见过你?”
婢女哆嗦着,好似怕极,小声说道:“奴婢是前几天刚进府的,其他人都不愿意过来送药,全推给我了。”
那家丁想起前段时间这傻少爷刚打死了一批下人,府里头后来似乎确实招过新的婢女。看这婢女害怕的样子,这家丁倒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
家丁道:“快走快走。”
婢女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被踢伤后一瘸一拐的,看起来甚是可怜。
几个家丁开始联起手来逼着大少爷喝药,倒是没工夫管林朝歌了。林朝歌趁机溜进了大傻少爷的卧房,在大少爷的屋子内按了几个不起眼的牵丝小吊钩,很快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来。
回到外头时,大傻少爷正被逼着喝完最后一口药。
少爷喝完药,几个家丁复又把正躲在柜子后面的林朝歌拖了出来,一人按着一边,将林朝歌架了起来,等待大傻少爷的虐打。
但大傻少爷居然没兴致了,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今天我已经困了,今天的份,留着明天一起打吧。”
他冲着林朝歌咧嘴笑,露出满嘴脏兮兮的大黄牙:“明天我再找你玩。”
林朝歌轻哼了一声,嫌弃地撇过头。而身侧家丁冲着他就是一巴掌:“敢对大少爷无礼?”
林朝歌低头,没什么反应。
当夜,林朝歌回到自己所住的柴房,进屋前,他小心向四周望了望,这才将门关上。
他对着屋子里头黑漆漆的一片说话,声音有些委屈:“白姐姐,你没事吧?”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声:“没事。”
然后屋内唯一的一只小蜡烛被点燃,照亮了一角昏暗。只见之前那个送药的婢女正坐在小床上,一只裤腿卷了起来,腿上青紫了一大块,旁边有一个小药瓶。看起来林朝歌回来之前,她正在涂药。
秦白沥看了看林朝歌的脸,只见小脸红肿了半边,她迟疑了一下,对他招手:“被打了?过来,我给你涂一下药。”
林朝歌乖乖坐到床边涂药。
正涂着药,屋门被敲响了三下,很有规律的三下。林朝歌立马站起来去开门。门外是家丁打扮的兰秋声,和秦白沥一样,脸色如抹了黑灰一般难看,两侧的额发遮住大半张清俊的脸。
关上门,三人围坐在小蜡烛边上。兰秋声见其他两人都受了点皮肉伤,皱了下眉。
秦白沥道:“倒是没想到,混进张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之前追我们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也暂时还没遇到,倒是不怕被认出来。”
林朝歌点头:“恩。前两天刚新招了人,眼下这时候是最好混进来的。至于那几个汉子,他们没能捉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