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车票比正规大巴收的钱还要贵。
朝乐的这个想法没多久就被验证了。
车才开了五分钟,司机说快没油了,让每个乘客凑五块钱加油。
才五块而已——纵然大家不满,索性也给了。
朝乐察觉到不妙,捅了捅宋佳芝的胳膊,“我们下去吧。”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买的车票太便宜了?”
“我觉得这种车坐着不安全。”
她这么说,检票员立马操着浓重的乡音道:“小姑娘可不要瞎说,我这车看着破烂而已,速度可比其他车快多了。”
越快越不安全。
朝乐见检票员放着座位不做,死死堵在门口,生怕她们要提前下车似的。
宋佳芝没出过远门,乐滋滋地欣赏窗外的风景,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外面的狗尾巴草都比家里花漂亮。
半个小时后,车子行驶在窄小的乡村小路上。
检票员打了个哈欠,开始正式收费,一个人二十,俗称过路费。
有乘客不愿意,抱怨道:“上车前我们不是买票了吗?”
“我可没说你们上车前买了票就不用再买,”
“你们这是欺诈消费者。”
检票员依然厚着脸皮把手伸过去。
也有人说算了算了,不过多加二十块钱而已,算下来还是比正规大巴便宜得多。
收完钱,车子继续行驶。
宋佳芝是个聪明人,已经知道朝乐是对的,但她仍然倔强,假装自己是好心办错事。
天快黑了,朝乐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多交钱就多交吧。
不知到了哪里,路段不仅偏僻,连个村庄都没有,只有他们一辆车缓缓慢慢地行驶。
检票员见时机已到,再次踱到乘客跟前,挨个收费。
“每人二百。”
二百?其他乘客立刻惊了,“你们这是抢劫吗?”
“爱给不给,不给滚下车。”
检票员的态度变得飞快。
几名男乘客面面相觑,他们既然想占便宜,经济上应该比较困难,哪有让人白白吞了这么多钱的道理。
不约而同,他们站起来,打算给检票员一个教训的时候,后座的人也撸起袖子,纷纷往这边走来。
后座的都是壮汉,为这辆黑车保驾护航,“怎么,你们想干嘛?”
局面一度僵持,几名男乘客见打不过,收起拳头,嘴上不客气地道:“信不信我报警!”
“你说啥?”
“我要报警!”
车,应声停下。
说要报警的人,直接被他们几个人粗鲁地扔下车,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这是什么情况。”宋佳芝哆嗦道,“就这样被赶下去了吗,天都黑了,也不识路。”
“现在知道怕了?”
“我们怎么办?”
朝乐没说话,从包里拿出四张老人头,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蘸了唾沫的手指捻了捻钞票,“挺大方啊你们。”
朝乐别过脸。
宋佳芝没敢玩手机,生怕被误以为要报警而被检票员夺走手机。
“这附近还有狼呢。”检票员手搭在朝乐的椅背上,“你们交的钱呢,是保护费,不然我们这车冒这么大的风险,容易吗。”
他们明明是为了逃避大路的收费站才走的小路。
朝乐深知如此,没有点破,她是个俗人,没勇气和本事和恶人斗争,只是她上车前就记好车牌号,发给司从了。
车开了有一会了,不少乘客都走得差不多。
快到目的地,车上只剩下一个老头和她们两个女孩。
除了司机和老头,包括检票员在内,几双眼睛纷纷盯向她们两个。
气氛压抑得很。
“我已经给朝阳打电话了,他会来接我们。”朝乐对宋佳芝说,声音提高不少,“不知道他和工人们吃没吃过饭。”
宋佳芝纳闷道:“他不是在医院吗?”
朝乐:“……”
车停下了。
老头下了车。
“我们也走吧。”朝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真想把宋佳芝的嘴巴捂住。
只剩两个女孩,宋佳芝偶尔的小聪明全然没了用,不由得惊慌,忙跟在朝乐后面,随手把包抓起。
检票员悠悠地堵在门口。
后座的人也慢慢地往这边靠拢。
“小姑娘找亲戚吗?”检票员问道。
“是啊,大叔二伯都在这里。”朝乐表面镇定,手心握了一层汗。
“这里是施工重地,没有你要的亲戚。”
检票员这句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也就是说,她们到了目的地,但是施工现场很大,很难辨认朝阳在哪里。
至于他出没出院,朝乐心里也没有底。
“要钱是吗。”朝乐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