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光鲜准备出门了,临走前觉得自己身上还缺点什么,就顺手从首饰盒里选了条手链戴上,碰巧金杰路过,一眼就认出那条链子正是自己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也是两周前胡雅坚持被崔晨偷走的那一条。
感情当初她是设了个套往崔晨头上泼脏水,好顺理成章把他赶出去呐?金杰一看之下火气腾腾地升起来,当即厉声质问胡雅。胡雅则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两人越吵越激烈,金杰直接撂下话要分手,胡雅情急之下便抢了他的手机给崔晨打电话。
崔晨就纳闷了,你自个儿闯的祸,给我打电话干嘛,难道还指望我帮你劝金杰不成?
他摸摸后脑勺,这事儿自己还真不好插手,只好安慰地拍拍金杰:“消消气,你俩有话好好说,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金杰无力地点点头:“小晨,今天真对不住了。”
崔晨摆摆手,起身朝门口走去。这时胡雅却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了:“你站住,你把我俩折腾分手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折腾的?”崔晨一听这话也恼了,“胡雅,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我看在你是我兄弟女人的份上,从来不跟你计较,但你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头上倒,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切。”胡雅不屑地冷笑一声,指着他道,“少在那儿一口一个兄弟,你去照照镜子,你是哪门子的兄弟,你就是个绿茶女表。你那点小心思系里谁不知道,想勾搭陈昊朗结果被人赶出家门,看金杰好说话就赖进我们家,怎么,现在把陈昊朗哄回来了?笑话,陈昊朗是什么家世,也就岑潇潇那样的才配得上,你觉得你这人妖能进他陈家大门?”
金杰也冷笑道:“我们家?方晓雅,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房租水电,你掏过一分钱没有?你再多说一个字,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崔晨愣住了:“你说什么,什么叫系里都知道,我勾搭陈昊朗?”
胡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不吭声。
最后,崔晨顶着一脑袋浆糊走出了联云小区,金杰还反过来安慰了他一阵:“系里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都是些无聊的人传出来的,你别放心上。”
尽管如此,崔晨还是一路上心情低落,他借住陈昊朗家的事,原本只有三个室友知道,现在却传得全系皆知。
陈昊朗绝不会四处嚷嚷,那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傍晚时分,陈昊朗发来消息,说今天要晚点回来。
崔晨看着手机,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他吃过饭后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阳台上,看远处楼房里的万家灯火,顺便感叹自己这奇葩的人生。
他正暗自神伤呢,耳边忽然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崔晨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他连跑带跳地冲到客厅:“不是说晚点回来吗,怎么现在就……”
后半截话嘎然而止。
进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气场强大的高个男人,他拖着行李箱,穿着做工精良的条纹短袖衬衫,黑色西裤烫得笔挺,他的五官轮廓和陈昊朗十分相像,却比陈昊朗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
“呃,请问,你是哪位?”崔晨傻傻地问。
陈耀廷用锐利的目光将崔晨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对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但一开口却傻里傻气的。
“这正是我想问的。”他回道,声音充满磁性,“这是我儿子的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崔晨整个人瞬间石化。
当陈昊朗急匆匆赶到家时,见到的就是客厅里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爸?”他喊了一声,“你不是去京城开会了吗,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陈耀廷指指对面的崔晨:“我怕我提前说了,就见不到这位客人了。”
陈昊朗皱起眉头:“他是我朋友,目前借住在这儿。”
陈耀廷笑了:“是吗?从小到大,可没见过你把女同学往家里带啊。”
“从小到大,你也没在家里待过几天。”陈昊朗平淡地回道。
陈耀廷的笑脸僵了一下,他站起身,竟然和陈昊朗一般高大:“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我理解。不过每个年龄阶段要做适合那个阶段的事。今天本想来看看你,没料到你有客人。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陈昊朗对于父亲的突然造访和突然告辞都没有太大反应,似乎早就习惯了一样。
见陈耀廷拉着行李箱,不疾不徐打开大门,崔晨犹豫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那个,叔叔再见。”
陈耀廷脚步顿了顿,回头朝陈昊朗说道:“下个月是你姑妈生日,她说要办个家宴,你带着你这位朋友一快儿去吧。”
“知道了。爸,路上小心。”
“嗯。”陈耀廷意味深长地看了崔晨一眼,随即打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直到关门声响起,崔晨这才不可置信地望向陈昊朗,这就完了?父亲大人就这么走了?
他记得刘思域和胡雅都曾说过,陈昊朗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