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
文/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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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信眸中含笑，眼睛一瞬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什么，注视着顾子初为她穿上另一只袜子，笑着低头说了句：“谢谢。”
穿完后，伸手反复珍惜地揉了揉两只脚，心里暖暖的，像是沁了一杯温奶茶。
最后经顾子初提醒才想起去穿鞋。
顾子初笑笑，转身去穿自己的鞋，临出门前又给她装备上准备好的护膝。
两个人装备好，便信心满满地朝着雪场出发了。
因为是圣诞节的第一天，滑雪场的气氛尤其浓厚，从招待的房间到雪场的一段路，隔个五六米便有一颗挂满黄色荧光彩灯的绿色小树，雪场两旁的护栏上也都挂着圆圆的小彩灯，不同色的灯光交错辉映，再配上雪场内部大片白到闪光的雪，整个雪场就是被彩灯包裹起来的异世界。
晚上的天气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差。
夜风带着冷意，夹杂着些许碎冰粒，摩擦在脸上，大喇喇的疼，米信拽紧了头上戴着的可以护脸的帽子，系了个结在下巴处，防止被风吹的左右偏移。
呼呼哈着气，整个人被吹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她忙活了那么久的穿着打扮，还化了精致的妆。
最后都没了。
身上套的是厚重也不那么美观的滑雪服，脚底下踩着滑雪靴，怀里还揣着跟半个她差不多高的滑雪板。
顾子初的滑雪技术是请老师来教的，很正规，再加上他业余时间常来练习，技术不错，算是高手。
教米信这个门外汉，绰绰有余。
正式教学开始前，需要放松身体，做点准备运动，彻底地舒展活动身体后，以便于过会儿的教学。
顾子初先是教她怎么握住手杖，然后是滑雪的站立姿势。
米信任他摆弄，大气不敢出。
顾子初看她没异议，以为都懂了，流畅的进入了下一环节，伸手扶着她着板缓缓滑了一会儿，看她的适应度：“怎么样，靴子穿上去有没有什么不适？”
米信摇头跟骰子一样，不敢低头，也不感受，生怕一个不稳，摔成狗啃泥。
不，是啃雪。
顾子初见靴子没问题，又教她牵着她的手面对面引导他怎么滑，让她更深一步的感受滑板和自身的关系:“上身直立，膝盖弯曲，目视前方。”
米信听话弯了弯膝盖，顾子初又说她：“幅度太大了。”
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膝盖，示意她往上来点。
米信向来肢体不协调，听他指导也搞不定，一来二去总是不标准，达不到要求 ，便有些走神，顾子初轻敲了敲她的头，示意她回神：“重心要稳，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米信撇嘴，心里有些委屈。
她到底为什么来这。
没练多久，顾子初便把她放到了斜坡上让她保持平衡，自己卸了滑板过去语言指导：“滑雪板与滚落线保持垂直，好好想想我刚才跟你说的滚落线。”
“找准了，保持平衡。”
米信站不稳，跟他大眼瞪大眼，身子一歪就去拉顾子初，一会儿拽胳膊，一会儿搂腰，完全没有认真学习的劲头。
反倒发展成了揩油。
怎么就是学不会。
顾子初无法，带着她去了坡度很平的地方，手牵着她慢慢地滑，看她有点熟悉了之后，便开始放养，远程语言指导。
米信感觉脚不是自己的，滑板也不是自己的。
明明就是看准了前方的路线行动，可走着走着就停不下来了。
要不是雪场还有个护栏，她能飘出去，自己都刹不住的。
好不容易想起顾子初教她的怎么刹住，没滑几步，直接大地扑了上去。
后面，就是各种花式摔，各种花式啃雪。
顾子初旁观，依旧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教她。
米信摔了太多次，最后几乎感觉下身已经失去知觉，好不容易控制住滑板滑到了护栏处，拽紧了护栏杆不撒手，自我放弃，冲顾子初摆摆手：“不滑了，不滑了。”
整张脸是失去了世界的表情，明摆着说，有此杆，谁也不能撼动我。
任你叨叨，我自岿然不动。
顾子初不想她就此放弃，还想把她拉起来继续滑，便又坚持着问了句：“真不试了？”
语气里还是期待的。
米信摇摇头，还是拒绝，催他去玩：“你自己去玩吧，光教我练了，你自己也没怎么玩。”
说着自己很自觉地咕噜噜滑到了一边，背对着顾子初手里捣鼓着什么。
顾子初看了她一眼，跟她说自己去别处滑一会儿就回来，米信吭哧点头。
心里巴不得这大佛赶紧走。
顾子初很快滑远去了缆车处，消失在她视线里。
米信猜出他应该是去高级滑雪场了，那边估计更有挑战性。
而且时间还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