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额头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她站在原地,等着对方的第二次挑衅。对方果然去而复返,又一次“倏——”地闪过时,赵枣儿猛地睁开眼,拔腿追了上去。像是提前预知了对方的行动路线,每一个转弯,赵枣儿都没有犹豫,尽管她的速度不够,但两人之间的差距在慢慢缩小。
眼看着要追上了,赵枣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前方的黑影似乎迟疑了,也缓缓停下。赵枣儿突然扭头看向身侧的烂尾楼的楼顶,准确无误地与辜尔东四目相对。
那道长袍身影消散了,辜尔东从楼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赵枣儿面前。
“你什么时候发现那是假的?”辜尔东指的是那道身影。
“追的时候。”赵枣儿话不多的时候也有一股儿酷劲儿。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凭感觉。”
“你知道那是谁。”辜尔东用了肯定句。
他的语气让赵枣儿皱起眉头,“不知道。”
“哦?”辜尔东似笑非笑地一挑眉,“是吗?”
它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落到赵枣儿脸庞,让她打了个冷颤。但赵枣儿没有动,目光如炬,毫不动摇地与它对视。辜尔东的手顺着赵枣儿的下巴轻轻往上滑,饱含温情,含笑的目光好似透着爱意,但赵枣儿可不相信这假象,脑中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
辜尔东撩开了贴着赵枣儿右脸颊的头发,露出了她那只不同寻常的耳朵。
“你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尤其是这只耳朵。”辜尔东故意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为什么?”
打开辜尔东的手,赵枣儿退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我说我这是被咬的,你信吗?”
“呵。”
辜尔东从唇缝间蹦出一声冷笑,正打算开口,赵枣儿抢先道:“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怀疑我与幕后黑手有关,但也只是怀疑而已,不是吗?而且你应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然你怎么会安心地把爱哭鬼放在我身边?”
赵枣儿把头发撩到耳后,大大方方地露出她的耳朵,“爱哭鬼姓辜,你也姓辜,这会只是单纯地巧合吗?爱哭鬼是你的儿子?我找到了一张你与爱哭鬼的合影。”
赵枣儿逼视辜尔东,她在告诉它,她知道的可不少。
辜尔东不为所动,“所以呢?”
“所——以,”赵枣儿提高语调,“我们何必再彼此试探?作为一个不懂术法的辜家人,你求助的方式能不能再简单点?”
“啊哈哈哈,你真是有趣。”辜尔东笑了笑,这回它笑得爽朗,再没有之前的那种压迫感。“但是你还是说错了几个地方。”
辜尔东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边走边道:“首先,小海不是我的儿子,我喜欢的是男人,生不出儿子的。很吃惊?”
赵枣儿摇摇头,不假思索道:“时代很开放了,并不吃惊。”
“时代是开放了,但很多事情,尤其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根深蒂固地长在人们骨子里。”辜尔东的眼神变得微冷,“作为辜家人,我并非因为看不见而什么都不懂,相反地,我具备的知识超越当初家族里的所有人,只是人各有所志罢了。我无所谓他们是否接受我的性向,就像我无所谓他们会不会一直守在大山里一样。”
辜尔东在前面领路,来到了最后一幢烂尾楼,但他并没有上楼,而是走到了角落里,示意赵枣儿掀开地上的地井盖子。
盖子足有一平方米大小,左右两边两道细细的把手,赵枣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起来一点点。
“......”
“......我拉不动。”
“你不会用术法吗?驱风、纸人?”
“我还没学。”
“......”
看着辜尔东无语的表情,赵枣儿提议搬救兵,在辜尔东点头同意后,赵枣儿掏出口袋里的小纸人,对着纸人呼唤庄祁的名字。这是临出发前庄祁交给她的通讯纸人,纸人有嘴和耳,庄祁与她各拿一只,这一对纸人便可以实现通讯的目的。
不到一分钟,庄祁便出现了,看见赵枣儿没有受伤,他暗暗松了口气。
一开始赵枣儿说起要单独赴约的时候,他是反对的,但是赵枣儿坚持辜尔东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两人只好都